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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司馬殷傑眉頭一皺,他原以為季安僅僅是喜歡自己,哪裡知道已經到了美色誤國的地步,「陛下,適可而止。」這下子連季安都不喊了。
「殷傑,如此殊榮,你都不要嗎?」面對司馬殷傑的拒絕,高玦也變得嚴肅起來。
司馬殷傑拱手下跪,目不斜視道:「陛下的日夜操勞不該成為某個人的安逸享受,而應該變成整個師濟國繁榮的動力。」
「殷傑,你看的比我透 ……」高玦垂下眼帘,臉色稍稍發紅,「你可願同我為了這個國家的生存而努力?」這是他頭一次在別人面前說……情話。
司馬殷傑沒有正面回答高玦的問題,反倒是隨便扯了個話題應付,「陛下,時間不早了,該出發去赤場了。」
高玦頭一次體會到了,被人追是那麼的愜意,反過來追人是那麼的困難,心中甚是無奈。
「出發吧。」高玦說道。
……
實則赤場只是一片廣袤的平原被零星幾座山圍起來,土的顏色偏深,遠遠眺望此處像是滾滾岩漿。
若用兵家術語來描述此地,中間底兩翼高,可埋伏,戰事翻轉,以一敵三,不成難題。
於赤場開闊處設立一座瞭望塔,幾十名士兵看守此處,以瞭望塔為中心,方圓一里,無不紅旗招展,號角聲震耳欲聾。
瞭望塔上站著師濟國封號為安禎帝的九五之尊,安禎帝一身金甲屹立於天地間,何等威風堂堂,祥雲之兆,滿天儘是彩雲滾滾。驕陽於天,安禎帝於地,一人一物之間仿佛有一條繩索把他們牽連,同是光芒萬丈。
站在安禎帝身旁的老頭子便是師濟國的大將軍赤陽,赤陽今年五十有六,一頭墨發中伴有幾縷白絲,白絲的出現非但沒有使他看起來頹廢,反而更加有氣勢。
赤陽將軍替安禎帝介紹台下步兵演習的陣法,解釋陣法的利處和弊害,以及回復安禎帝提出的疑惑。
站在二人身後的侍衛便是司馬殷傑,而此時,司馬殷傑的注意力全權被瞭望塔下快速移動的步兵吸引,他的嘴裡低聲低喃著跟赤陽將軍為安禎帝介紹一樣的內容,不過,他的話比赤陽將軍介紹的還要詳細。
「此為一行雁展。」赤陽將軍說道。
站立於二人身後的司馬殷傑自言自語道:「一行雁展,先行隊由三一轉為二二,後尾包抓緊抄,來一次瓮中捉鱉。」
底下的士兵快速變動陣型,又上來了許多騎兵,人馬交錯,匆匆忙忙之間卻又不失規矩。
「二行方陣,變幻四行九陽。」赤陽將軍再度介紹道。
「二行方陣轉四行九陽嘛?」司馬殷傑瞳孔頓然緊縮,說話的聲音提高好幾個度,「弱點,暴露太多弱點了!」
高玦跟赤陽被身後司馬殷傑的話吸引,二人同時轉過身來,看著司馬殷傑。赤陽將軍臉色不大好,大概是被人當著安禎帝的面指責,心情不好。反倒是高玦一臉好奇,高玦問道:「殷傑,你說的弱點在何處?」他並沒有半分責罰的意思。
「方陣化九陽,士兵移動,多數為後退,士兵必須看準後退方向,注意力不在戰場上,若是敵軍趁這個時候猛攻我方士兵,我方士兵即可一擊潰散,落荒而逃。」司馬殷傑給出一番解釋。
赤陽將軍臉色雖然不好,卻也不是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尤其是聽到司馬殷傑一番解釋後,赤陽將軍問司馬殷傑,「你有更好的法子嗎?幾種陣型中也只有這一種對士兵的傷害最弱。」
司馬殷傑大開口道:「何必遵循前人的規則!」
「黃口小兒,竟敢對先人不敬?!」赤陽將軍吹鬍子瞪眼,氣沖沖道。
二人對峙,卡在中間的高玦果斷站在自家人那邊,他安慰道:「赤陽將軍息氣息氣。」
赤陽將軍單膝下跪,拱手道,「陛下,此人太過……」
司馬殷傑打斷赤陽將軍的話,「為首士兵西行十米,下首騎兵北上,方陣兩角的士兵東移。」
赤陽將軍呆愣一秒,下一秒趕緊對下面的人吩咐道:「不要化九陽,為首士兵西行十米,下首騎兵北上,方陣兩角的士兵東移。」
「是。」下首接受命令的士兵趕緊指揮新的陣型,紅旗與黑旗交錯,揮舞,一陣泥土芬芳塵煙朦朧。
下方的士兵已經按照司馬殷傑的話排列,武器泛寒光,雖是攻擊空氣,卻也看出此陣變化的威力。
高玦一頓瞠目結舌,他從不知道司馬殷傑原來還有這種本事,他僅僅知道殷傑武術了得……
赤陽將軍雙手攀著欄杆,探出身,再三看著地面上化守為攻的陣法,不敢置信的揉揉眼,「這……這!好陣法!變化的妙啊,妙啊!」
黑衣的騎兵與白衣的士兵隔道相望,刀光凜冽,從上往下俯視,儼然一張陰陽魚被平鋪在地面上。
「陛下,這位侍衛說的不錯,如此變化,不僅沒有暴露我軍的弱點,反倒化守為攻。」赤陽將軍先替高玦解釋場下發生的一切,而後又道:「不過只是區區一個小陣法,並不能證明什麼。」
「赤陽將軍還要如何?」高玦想要發掘他所不知的司馬殷傑,特地詢問赤陽將軍,想要赤陽將軍當他這個心愿的推手。
「陛下,請讓臣跟他來一次演兵?!」赤陽將軍單膝下跪,不服氣道。
高玦心中爽快答應,表面卻裝出猶豫不決,畢竟他要了解司馬殷傑必須建立在司馬殷傑同意的份上,不然做了也沒有,「殷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