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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丞繼續問到:「那墓室是左墟的側室吧?我都沒見你們送墓志銘過來。」這句話不是在詢問,而是一句肯定。
「是的。」這一次出聲應答衛丞的人是高玦。
高玦收回撫摸箱子的手,告知在場眾人他自己得到的依據,「第一,新墓跟左墟的距離太近。在我認知的範圍內,除了夫妻墓外,不應該是其他的墓葬形式;第二,墓中並沒有沒有任何棺槨,也發現墓主的墓志銘,僅僅出現這個箱子,一個箱子什麼文字也沒有記載,咱們先暫且不提。
假設這墓是其他皇親國戚的墓穴,咱們從側面推斷也能發覺事情的真相。如果墓主生前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出現在左墟附近的,一位有錢有勢的皇親國戚難道窮得買不起一個棺槨?難道請不起人為自己刻一塊墓志銘?」
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高玦的分析,認真思考,得出各自心中的答案。
「高專家說得有道理!」
「這麼說來,這新墓其實是左墟的陪葬墓?哦!不對,應該是側室!!」
「唯有牡丹真國色!這側室的墓主應該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吧?!」
高玦聽到其他人的讚賞,臉上沒有半點欣喜,反倒皺起眉來——他好像遺忘了什麼?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衛丞輕呵一聲,善意的提醒道:「諸位,可別忘了!左墟的墓志銘清清楚楚的寫著金冕王爺無妻無子,哪裡來的妻子?!」
眾人被衛丞的三言兩語點醒,原先的欣喜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空氣中飄蕩著燃燒腦細胞的香氣。
左墟有一座側室那還合理,因為當事人也不知道他將來到死的時候還沒有一個妻子,不合理的是這側室里怎會出現如此多的陪葬品,以及這個做工精緻的小箱子。
須臾,一人出聲,「各位,我一個推測,你們說這個箱子有沒有可能是金冕王爺的心上人的東西?」,一瞬間,所有散亂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到那人身上。
那人也不畏懼這些目光,他大膽的推測道:「原本相愛的兩個人因為封建禮教的無情迫害,導致兩個人分離異地,再也不能相見。金冕王爺整日以淚洗面,最後鬱鬱而終,因為太過于思念愛人,臨死前也要帶著心上人的器物一起下葬,也好做一個心靈慰藉。」
那人的話語剛停下,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反駁道:「金冕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美女不能手到擒來,哪裡會像你說的這樣?!」
被反駁的男子面赤耳紅,不肯罷休的補充道:「說不定金冕王爺看上的是後宮的女人。俗話說得好: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衛丞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得了吧!長夷國主沒有後宮,哪裡來的餃子嫂子?!你這番話太不切實際!」好歹自己是文字專家,他翻譯過的文字他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長夷國主沒有後宮??!默默無聞的高玦被衛丞這一句話震驚到了。要知道滾滾歷史長河中,沒有後宮的皇帝僅有秦始皇一位,秦始皇不設後宮也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雖然秦始皇沒有後宮,但被他寵幸過的宮女的數目絲毫不輸給有後宮的其他皇帝。
如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長夷國主也沒有後宮,他這是要模仿秦始皇嗎?!
無人知曉高玦心中的霹靂,其他人都在為側室的主人是誰而做爭吵。
有人力挺側室的主人是金冕王爺的心上人,也有人堅持側室的主人是異域的公主,還有人說側室的主人其實是金冕王爺幻想出來的牡丹花的花妖,更離譜的是金冕王爺的老母親都被亮了出來。
莫名其妙被牽連進來的太皇太后估摸是一臉懵逼,這關哀家毛事?!也不瞧瞧這側室多小多簡陋,這個側室主人的身份跟哀家這個級別的人存在一條銀河的距離,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著好不好?!
經過一番激烈的辯駁,被大家提出來的所有身份都被pass了。
首先是金冕王爺的心上人,金冕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誰沒有?!果斷pass!其次是異域的公主,兩國聯姻這種大事在墓志銘上會沒有記載?!雕刻師怕不是要掉腦袋?於是這個說法也被pass了!
再然後是牡丹花妖,箱子上畫著一朵牡丹就代表牡丹花妖了?難道不是因為畫師一時興起,隨手畫出來的嗎?!更何況我們要相信科學,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還是不要再提了。
最後是金冕王爺的老母親也就是長夷國當時的太皇太后,抱歉!太皇太后,你是真的很無辜,躺著躺著也能中槍。原本你應有的大墓室、好棺槨再加上千陪葬品竟然被人說得只剩一個小箱子,心疼你一秒……
眼看場面陷入僵局,研究室的氣氛越來越低,危難之時,巫彤帶著一台專業的切割儀器回到研究室。
「切割要用的儀器被我拿來了,大家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直接切嗎?」巫彤詢問道。
高玦果斷搖頭,解釋道:「最好不用切割器,咱們摸不清箱子的構造,也不知道箱子裡裝的東西,盲目上手,萬一弄壞了怎麼辦?!」這麼精緻華麗的小箱子誰忍心它受損呢?!
巫彤持反對的態度,「不切?可這箱子沒有鎖孔,用的應是榫卯技法,通過箱子與蓋子的契合度得知當時封箱的人下手的力道用得多重,這箱子沒有明顯的縫隙,上下兩塊木頭都快長在一起了,你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機關暗道,摸不清門路。如果你不用切割器,這箱子根本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