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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可把屋內的兩個人嚇得呆滯了一秒。
少頃,二人對視一眼,不語,心思各不相同。
劉娟急匆匆跑回廚房,邊跑邊想:壞了壞了,鍋里的菜要燒壞了。高玦則是跑到屋外,他在心中嘀咕道:「該不會是老媽的話成真了吧?天上真的掉下個媳婦給我?」
高玦的腳步由急促到緩緩停下,他的目光停留在草坪上,一張詭異的面具吸引他的所有目光。
只有左邊臉的面具以白色為底,面具上畫著一些詭異的血色紋理,就像血液滴在面具上,劃出的痕跡,駭人猙獰。
而面具的正面恰好對著高玦,非常的詭異,讓艷陽高照的大熱天生出幾分寒意。
高玦是個專業的考古專家,直接聽命於正夂府,吃公糧。僅憑一眼,能覺察出這張面具有些年份了,這是通過傳統經驗鑑定得到的結果,還未經過專業的檢測,不一定準確。
所謂傳統經驗鑑定,是指鑑定者在長期的古玩鑑定實踐中,依據個人所積累的經驗,通過眼看、手摸、耳聽、鼻聞等感覺器官,對器物進行鑑別的行為過程,包括「六看」即看胎、看釉、看色料、看器形、看紋飾、看款識。因此,傳統經驗鑑定俗稱「眼學」又稱「目鑒」。
高玦小心翼翼的俯下身,眼神愈發的刁鑽,他發現,在面具的眼睛處,有一塊暗紫色的透明玻璃,清晰透亮,令高玦驚訝的是,這面具不知道從什麼的地方摔下來,製造出如此巨大的聲響,這塊玻璃居然沒有碎。
高玦不抽菸不喝酒,性格隨和,潔身自好,人是挺好的,就是有點貪!
見到面具第一眼的時候,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他要這個面具!!
高玦也是個收藏家,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喜歡收藏在自己的展櫃裡,整日擺弄著,不讓別人看。
高玦掃了一眼四周,心中大喜:太好了,沒有人發現!
這一次,他打算自己一個人來研究這個面具。如果這個面具確實時代久遠的話,待他研究透徹後,再把面具上交博物館,如果不是,這個面具將會成為他收藏品中最玄乎的一件藏品。
高玦站起身,匆匆忙忙的奔回屋內,回去的路上還碰到了從廚房走出來的劉娟。
劉娟喜道:「高玦,老天爺是不是送給你一個媳婦了?」幸虧她自己還記得這一件事。
「不是掉下個媳婦,是掉下個比媳婦更重要的東西!」高玦快速把話說完,又急急忙忙的戴上自己的手套,跑到屋外去了。
「比媳婦更重要的東西?」劉娟的瞳孔在眼眶裡轉了兩圈,一對柳眉糾在一起,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高玦話中比媳婦更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劉娟跟著高玦來到屋外,看到高玦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面具,她的臉一下子變了。
劉娟怒罵道:「比媳婦還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破面具?!高玦,你別給我找藉口不去相親,你給我回來!!」
高玦一心撲在面具上,面對劉娟的指責,他臉色不變,動作也不敢放緩,快速的回答道:「老媽,我趕著研究面具,謝謝你煮的菜,我一會再去吃……」
高玦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劉娟停留在原地,腳下的綠草被鞋子摧殘得不成樣子,
劉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見到高玦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其餘時間都在外國管理公司。
分離是無可奈何的,母子二人都珍稀這一時半會的短暫相聚。這幾年來,劉娟一直催著高玦快點結婚,高玦一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搞得兩個人一見面,總是高玦躲著劉娟,結局不歡而散。
須臾,劉娟的一腔怒火化為一聲長嘆,「高玦啊,只要你找到一個照顧你、守護你的人,我是不會介意那人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這樣的要求已經最低了,難道還不行嗎?
劉娟話罷,返回屋內,把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放進保溫櫃中,她知道高玦的尿性,他一旦發現什麼稀奇的古玩,沒有一時半會的研究是停不下來的。等他研究完面具,這些飯菜都涼透了。涼菜吃了傷胃,丟了可惜,況且,高玦也不會把她親手做的飯菜倒掉的。
劉娟關上保溫櫃的蓋子,去了客廳拿自己的手包,又到玄關處穿上自己擺得整齊的紅色鞋子。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四合院再度安靜了下來。
……
四合院有一間獨立開闢出來的房間,專門用於高玦的歷史研究工作,名為研究室。
其內,高精度儀器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高玦買來的、工作得到的古物都他被小心翼翼的放在櫥櫃中,一塊透明的玻璃倒映出無數段古物的歷史滄桑,不需要語言來描述,只靠心傳神會。
高玦手握一把放大鏡,臉戴一張口罩,他的目光一直在燈光照耀下的詭異面具上流連。
高玦心道:怎麼會那麼巧,老媽剛說上天要掉下個媳婦,這面具就掉下來。可是老媽當時說的是媳婦,怎麼掉下來的卻是這一張面具?難不成這面具是聲控掉落的,對應的就是老媽的那句話。
想到最後一句話,高玦不由自主的笑出聲。
先不管這面具為何會從天上掉下來,仔細研究研究這面具是不是古文物,這才是主要!
聽,現代科學的儀器在靜寂的房間裡滴滴答答作響。
與此同時,在液晶熒幕上划過一行又一行英文字母,滑動速度之快,以至於熒幕上只出現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看不清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