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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高玦用自己的手拉住了他,好暖……不對!高玦該不會知曉剛剛發生在自己心裡的對話吧?!司馬殷傑背對著高玦的整張臉都紅了,似九月份熟透的蘋果。
高玦沒覺察出司馬殷傑的不正常,他說:「哎!殷傑,先別急著走,咱們何時去啊?!」別忘了,咱們來這裡就為了挖寶啊!
「晚上。」
司馬殷傑急匆匆丟下這兩字,自己的手掌從高玦的手裡掙脫出來,狼狽不堪的逃離現場,身體直接穿牆而過,不過眨眼功夫。
高玦戀戀不捨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自言自語道:「殷傑到底怎麼啦?」
……
是夜,潛恩寺。
漂浮在高空中的雲彩多且厚實,硬是把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怎麼瞧也瞧不見銀月的身影。
空氣有些濕潤,許是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的原因。
小路上的坑坑窪窪攢了不少液體,潛恩寺的燈光照映在水面上,明晃晃的,似明鏡。微風一撫,亮點便不安分的扭動起來,甚是可人。由於地面濕滑,大傢伙都選擇窩在客房裡,不願出來走動。
高玦便是一群人中最不安分的主。他輕手輕腳的推開木門,躡手躡腳的走出來。
他胸前的衣物有點異樣,好像特別的突出。原因是:高玦把斂生藏在自己胸口前的衣物里,不然那一處不會這麼鼓。
高玦原本想戴上斂生一起行動,卻被司馬殷傑阻止了。司馬殷傑告訴他潛恩寺的僧人如果看到高玦臉上的斂生會起別的心思,到時候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高玦想了想,認為司馬殷傑說的也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沒有堅持戴上斂生出發。
高玦一邊走一邊不安的四處亂看,生怕被其他人撞見。繞開僧人可能出現的大道,踏上雜草叢生的小道,最後來到潛恩寺的後山。
出發前,司馬殷傑再三交代他一定要來到潛恩寺的後山,高玦以為寶物就埋在潛恩寺的後山里,一想到有寶物可拿,高玦這貪財的人二話不說直接照做。
目光一掃,潛恩寺的夜色風景都納入自己的眼中。潛恩寺的後山口橫著一條溪流,一棵古榕樹生長在溪流的一側,古榕樹所在的方向正對著潛恩寺的後山門。
古榕樹的樹幹延伸到溪流上空,風一刮,古榕樹的樹葉便嘩啦啦的落在水面上。落葉順著清澈見底的小溪流直行約摸三十米處,有一片湖,這些落葉都將沉入這深不見底的湖水中,永不見天日。
高玦在溪流邊尋了一處能藏人的草叢蹲下,他從懷裡掏出斂生,尚未戴在臉上,便感覺到一股壓力在壓制自己拿斂生的力氣。
高玦倒也是個神人,大半夜一個人蹲在草叢裡,四周黑漆漆一片,他居然沒有聯想到妖魔鬼怪即將出場的場景,整個人蹲在原地保持原來的動作,眨了眨眼睛。
殷傑這意思——是讓他不要帶斂生嗎?!可不帶斂生,自己又不知道古物在哪,總不可能在這裡蹲一晚上吧?
高玦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義正言辭的想到:嗯……為了錢……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古物!嘿嘿,這點苦,他高玦受得起!
……
夜深
溪流邊,一群青蛙在咕咕叫,草叢裡,一人還在苦逼的蹲著。
幸虧高玦穿的是長褲長袖,要不然,方圍四周里的蚊子都能飽餐一頓,那場面光是想想就後怕。
蚊子吸不到血,也不願輕易放過這個能吸血的活牲口。一群蚊子便圍著高玦轉圈圈,它們製造的嗡鳴聲接連不斷,吵得高玦生無可戀。
就在高玦以為這一刻要無限延長到破曉的時候,沉寂的夜被一個移動的身影給打破了!
幸虧高玦的夜視能力極強,能發現夜裡許多尋常人不能發現的一些小動靜,不然,他也不知道有人在逼近這裡。高玦看見一個人——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正抱著一條不知道什麼東西朝這裡走來。
高玦皺起眉頭,臉上的疲態盡數褪去,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裡來做什麼???賞月嗎?!不對!天空中沒有月亮,他來賞什麼月?還有,他為什麼要輕手輕腳的來?一點腳步聲也聽不到。為什麼他要挑在人人都夢見周公的時間來?
高玦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肯定有貓膩!!!高玦放輕自己的呼吸,他不願打草驚蛇,動作凝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但他的目光依舊死死鎖在那移動的人的身上。
那人沒有發覺高玦的存在,一直走到溪流邊停下了腳步,他所在的位置距離高玦所在的草叢約摸三四米遠。
這時,天上的皎月終於掙脫雲層的重重阻攔,探出自己暖黃色的臉,她用無形的手輕輕撫摸著熟睡中的地面,夜更深了,躺在床上的人也睡得更安穩。
溪流倒映著天空上高高掛起的皎月,流光溢彩的水面被微風一撫,光斑立即有意識的流動起來。
高玦瞳孔緊縮,眸子不斷放大,他的臉上浮現出驚訝不已。尋著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人的身上,藉助月光,終於看清這人的模樣——彌恩和尚。
彌恩此時的模樣跟高玦下午看見他的模樣差不了多少,只是他的臉上多了兩道血痕,這兩道血痕的出現襯得彌恩愈發的邪魅。
高玦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兩個字——妖僧,沒錯,就是妖僧!!披著和尚和諧外袍,骨子裡卻是實打實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