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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航風和他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後,張航風笑著拍他肩:「來啦,幾年沒見,你小子越來越帥了啊。」
鹿鳴拍個馬屁回去:「是嗎,表哥也越來越年輕了,我一開始還沒認出來。」
張航風是貪狼組的副隊,以前是鹿鳴父母的搭檔,長相屬於扔進人堆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但此時眼裡的滄桑可騙不了人,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自從鹿鳴的父母去世後,他們在貪狼組的同事有時候會來看看鹿鳴,張航風他也見過幾次,但次數不多,大概是怕自己敏感的身份給鹿鳴惹麻煩。
不過鹿鳴打小便覺得這個叔叔很酷,那雙眼睛很深邃,像藏了很多故事。
張航風笑了笑,也不跟他耍嘴皮,壓低聲音直接進入正題:「裡面那幫人主要是一個暴發戶和他包的一個小明星,還有幾個雜七雜八的人,我把你介紹進去給他當保鏢,他們會賣我面子,主要盯著那個暴發戶,到時候通過他,年後你要蹭進一個晚會,屆時會有他們的一個骨幹出席,你知道怎麼做。任務完成後,有人會接應你,緝毒隊那也會有行動。」
鹿鳴點頭。
張航風其實不算臥底,把鯊的團隊勢力比做一個龐大的圈的話,他便負責控制和監視這個圈的大小,在周邊遊走,掌握主體。而真正打入內部的另有其人,至於到底是誰,這個就不是鹿鳴能知道的了,他只知道有這麼個人。
如果「鯊」真有這麼好對付,就不會跟他周旋這麼多年,也不會犧牲這麼多無名英雄,這次的目的不過是剪除他的羽翼。
埋伏了多年的人不會輕易暴露,這種事只能鹿鳴這種人來干,通過這種迂迴的方式混進去,萬一失敗了其他人還可以輕易摘出去。
鹿鳴也明白,自己就是個扔出去的三無□□,扔出去能炸就炸,炸不了便只能扔了。
但是他心甘情願,磨礪自己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一開始二爺跟我說這次來的人是你,我還真吃了一驚。」張航風沉聲道,「之前有多少兄弟搭在裡面,有去無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
張航風和他對視,企圖在他鎮定的眼睛裡找到些什麼,許久,往背後沙發一靠:「小心些,別讓我到時候下地了挨你爸媽的罵。」
不知不覺,原本竄天竄地的猴王也長大了。
鹿鳴眨著眼睛:「一定,回去我就上香在二老面前說說你的好話。」
「別,他們怕不是要託夢來揍我。」張航風還是不死心,原本想問問他以後想做什麼,總不能像他們一樣,把一輩子都搭在裡面,他們不忍心。
但是張航風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罷了,還不是問的時候,眼下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張航風示意鹿鳴跟上,在ktv包廂前停了下來,上下掃視了一番對方,搖頭,「不行,感覺不對。」
鹿鳴領會了他的意思,把自己大衣敞開,又伸手把自己頭髮揉亂,露出一個不太正經的笑:「這樣呢?」
「可以。」張航風這才推開門,原本嚴肅的臉上瞬間也掛上了笑,氣質也跟著一變,此時儼然是一副世故圓滑的樣子。
所以說,演技不好,還真幹不了這行。
一推開們便是撲面而來的煙味和酒味,沖得鹿鳴差點沒被熏跑了。
不過令張航風和鹿鳴沒想到的是,包廂里出了暴發戶那幫人外,還多了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臉上混血兒的特徵明顯。
鹿鳴暗自皺眉:這不是他此次的目標尤納金嗎,怎麼自己送上門了?
「尤那金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張航風趕緊上前同他握手,還遞過去一根煙。
尤那金沒接,說出的中文倒是挺標準:「恰好路過,來玩玩……沒想到你和老李是約好的。」
「哈哈,這不,最近缺個保鏢,老張說正好他表弟在家閒著要閒出病了,讓我幫幫忙收了。」
說話的人正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此人長得一副典型暴發戶的樣子,頂著啤酒肚金項鍊和禿頭,讓鹿鳴猜不到他就是那個暴發戶都難。
張航風把鹿鳴推到身前:「就這,我表弟陸離。別看他長得瘦啊,脫光了那肌肉結實的,以前盡給我在外面闖禍,後來又練過散打,有兩下子的。」
鹿鳴沖他們兩個討好地笑著彎腰打招呼:「那什麼……尤哥好!李哥好!」
「哦,小帥哥?」姓李的暴發戶瞧著自己身旁女人的眼睛都黏在鹿鳴身上了,當下心裡有些不痛快,「不去當明星來當什麼保鏢,當了小明星,只要你願意,還愁沒人出錢嗎?」
女人的臉色一白,當下立刻收回眼神,輕輕地靠在姓李的暴發戶肩上。
對方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拍拍她的臉,像是獎勵似得,將一小包東西塞進了女人的胸口。
鹿鳴面上一副缺心眼聽不懂對方嘲諷的樣子:「我倒也想,但上哪當明星去,我以前還犯事進過局子,案底還留著呢……」
尤那金翹著二郎腿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似乎對鹿鳴很感興趣,緩緩道:「我和你過兩招?」
張航風心頭一緊,立刻道:「這可使不得,你出手這還了得,這好歹是我表弟啊……」
「不行嗎?」尤那金晃了晃酒瓶子,看上儘是玩味的笑,「那脫光看看?我瞧瞧是不是肌肉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