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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來謝謝你的,蕭醫生。” 陳秋桐說。
“謝謝我?”
“啊!是啊,謝謝你前天晚上幫我同學看好了病啊。”
“你這麼說我倒真不好意思了。” 蕭塵兒笑了起來:“你同學本來就沒有病,可能是身體太累了,有點疲勞,休息休息就好了,這件事情上我可沒有一點功勞啊。”
“不是的,我是很誠心的來向你道謝的。” 陳秋桐的表情很是誠懇。
“呵呵,原來是這樣,你道謝就是來狠狠的撞我一下,你這個道謝的方法倒蠻特別的。” 蕭塵兒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說。
“不是的,不是的,” 陳秋桐很急的說道,平常很機靈的他,這會嘴巴卻變的很是笨拙。
蕭塵兒看著陳秋桐著急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這一天的清晨,和往日的清晨並沒有什麼不同。地球一樣在自轉和公轉,白雲依舊漂浮在天邊,間或,有一兩隻鳥兒從半空中飛過;就如此刻地球的另一半,深深的夜裡,月亮依舊懸掛在天邊,間或,有一兩顆流星從半空中划過。
這一天的清晨,和往日的清晨卻有著不同,至少對陳秋桐而言,是這樣子的。
第二卷 一千年前
第一章 陸長東
塵兒頭上蓋著一塊大大方方的紅絲巾,隔著絲巾,隱約看到陸長東走近自己,心兒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臉頰熱的發紅。雖然頭上還蓋著紅絲巾,塵兒依舊害羞的低下了頭。
“從今往後,我們兩個就是夫妻了。” 陸長東輕輕拉起塵兒的手,雖然婚宴上很是多喝了一點酒,但這卻並不妨礙陸長東心中的一片柔情:“一生一世,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陸長東慢慢掀開了塵兒的頭巾。
頭巾下的塵兒雖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此刻,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性。塵兒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塵兒也沒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塵兒只想和她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頭巾揭開的一霎,陸長東望著燭光中的塵兒。新婚的妻子是那麼的嬌羞可愛,和以往竟是完全不同的模樣,陸長東幸福中不由得呆住,已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塵兒看到陸長東痴痴的看著自己,覺的一陣好笑,最初的羞赧也早已忘卻,伸出右手的食指點著陸長東額頭笑道:“你這個呆子,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以前沒見過。”
鏡台前的紅燭一寸寸地開始消融,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看著搖曳不定的火焰,在跳動的燭光中,陷入了甜蜜的回憶中。
一年前的某日,晉陽(今太原)郊外五十餘里,懸瓮山中。
陸長東很悠閒的騎在馬上,只一手輕輕拉著韁繩,任著馬兒踏在這一丈寬的石板路上,馬蹄聲滴滴答答,既清且脆。一邊同行的好朋友顧千岩伸出一隻手臂,遙指前方的一片樓宇道:“陸兄,你看,晉祠快要到了。”
陸長東抬起頭,但見前面大概一里處,繁花密草之中,一片亭台樓閣隱藏於自然山水之中,氣勢及是不凡。
顧千岩贊道:“懸瓮之山,晉水出焉。山海經的出處自是有其道理阿。”
“今在縣之西南。昔智伯遏晉水以灌晉陽。其川上溯,後人踵其遺蹟,蓄以為沼,沼西際山枕水,有唐叔虞祠。水側有涼堂,結飛梁於水上,左右雜樹交蔭,希見曦景。至有淫朋密友,羈遊宦子,莫不尋梁集契,用相娛慰,於晉川之中最為勝處。” 陸長東嘆道:“顧兄,你我二人家教甚嚴,不得隨意外出走動,終日埋頭苦讀詩書,身在晉陽一十八載,竟至今日才一睹如此美景,真是令人不勝感慨啊!”
顧千岩笑道:“陸兄,幸得家嚴和令尊大人同省為官,且被皇上知遇,同招入京
主事,你我二人方得有這份清閒,一起遊山玩水啊。”
“是啊,你呼吸這新鮮的空氣,”陸長東應道:“體味這山水之美,真是:其施惠也,則和風溽露是生,油雲膏雨斯起;其至仁也,則霓裳鶴蓋息焉,飛禽走獸依焉;其剛節也,則治亂不改其形,寒暑莫移其操;其大量也,則育萬物而不倦,資四方而靡窮。”
“陸兄,你確不愧是書院的第一才子,這唐王的詞句信手拈來,用在此處,真是貼切之極,貼切之極啊。”
“呵呵,顧兄過獎了。”
“陸兄,經你這麼一說,這本來只是秀麗的山水,此刻在我眼裡竟像是活過來般,惠仁剛節,充滿了靈氣。”
大概還是早間,這會來晉祠遊玩的人並不是很多。由於歷年戰火和風雨的破壞,始建於北魏年間的晉祠,此刻顯得略微蕭條了一點。進門左側百餘步,是州府衙門和本地鄉紳捐款,正在修建的聖母殿堂,殿前木柱上的木雕蟠龍已然成型,端的是刻畫得栩栩如生,生動傳神。兩人站在工地的外沿,依稀看到殿堂里聖母及一眾女官塑像。
“陸兄,這聖母可就是那西周武王王后、太公姜尚的女兒、姬虞生母的邑姜?”
“不錯,”陸長東點頭道,二人隨即又信步南行。晉祠的南部,有寺名奉聖寺,相傳這裡曾是唐朝大將尉遲敬德的別墅。兩人未曾走近,就看到一株巨大的槐樹壓面而來,干老枝嫩,蒼鬱古樸,獨具一格,樹下擺放有供遊人休憩的石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