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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懲罰有不良居心的人,也從不無故嚇人,更從未害死過人。”江欣茹的口氣有些冷冷的。
若男還想再問下去,又怕惹怒了她,便不再作聲了。
聽那黑影又說:“你好像對我的事了解挺多。”
“知道一點。”
“想不想知道得更多?”
若男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當然想知道,可又不知道對方的用意,因此,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這時,那黑影向若男走來,若男心裡一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同時,手電筒攥得更緊了。
那黑影見狀,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知道我為什麼會住在這兒嗎?”黑影輕柔地書香門第。
見若男仍沒回答,便又說:“我就死在這兒。我是親眼看見他們給我的身體穿上衣服,抬到樓頂,然後又把我的屍體仍下去的。”
這個黑影,應該叫江欣茹了。因為,在若男心中已經確定無疑她就是死去的江欣茹的靈魂了。
“其實在那兩個畜牲脫光我的衣服輪姦了我以後,我就沒想著再活,可我沒想到他們又殘忍地讓我多活了三天,那是多麼殘酷的三天哪!”
江欣茹的口氣已經不那麼輕柔了:“白天,這兩個畜牲去休息,怕我自殺,他們把我吊在樑上。到了晚上,他們拉起繩子讓我雙腳離地,用皮鞭狠命地抽我,還不斷地問我把銅牌放到哪兒了。”
若男在想,要是換了自己,不知能不能忍受住這樣的痛苦。見江欣茹停下來,便問:“你告訴他們了嗎?”
“我已經想死了,怎麼還會告訴他們。我只想忍住痛苦,趁他們不備,趕快自殺了事。可那兩個畜牲拷打了我一夜,見我已經奄奄一息,快不行了,便把我放下來,讓我躺在凳子上,手腳都綁住。他們又去休息了。我想死也死不成,渾身疼痛難忍。在那時,死對我來說是一件多麼渴望的事啊!”
停了一下,江欣茹又接著說:“到第二天晚上,他們又給我坐老虎凳,那時我的感知好象遲鈍了,他們無論怎樣折磨我,我好象也不象第一天那麼疼了。直到第三天上午,也就是8月28日上午,他們拷打了我一夜,居然還有精力再次輪姦我。再後來,我一下子不感覺疼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真是畜牲!”若男心裡罵道。這時,她的同情心已經逐漸取代了恐怖感,此刻她只想讓那兩個混蛋得到應有的報應。
江欣茹不再往下說了,似乎想起當年的事,到今天還有點苦不堪言。
若男問:“那後來呢?”
“後來?沒有人為我伸張正義。我不甘心就這樣冤死,就這樣離開!我要留在這裡,留在我冤死的地方,等待有一天能得到真兇伏法的消息。這一呆就是三十年。”
“那兩個畜牲不是被你殺掉了嗎?”在若男心中,非常希望他們被江欣茹親手殺死,因為,似乎只有這樣他們才算得到報應。
“他們並不是被我殺死的。”江欣茹嘆了口氣,“我的法力太小,離開這裡,我也只能嚇唬一下陰氣較重的人。”
“既然他們已死,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呆下去?”
“象你那樣冰雪聰明的女孩兒,也會認為他們兩個混蛋會是這件事的主謀?”
這正是若男要找的答案,便問:“那主謀元兇到底是誰?”
“在那兩個混蛋輪姦我時,我以為他們是垂涎我的美貌,”江欣茹幽幽地說,“到後來他們嚴刑拷打追問銅牌時,我便知道,是有人授意他們這樣做的。究竟是誰,現在我也不知道。不過快了,今年8月28日,也許真相就會大白了。”
“你是說周小紅?那不可能!你死後十多年她才出生,怎麼可能跟她有關?”若男有些著急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8月28日,我們周圍只有她會遭受同樣的厄運。我確定,她不可能是我的仇人。因此,我不斷提醒她,想讓她明白她的處境,找到真正應受報應的人來代替她。可她不但不接受我的提醒,還在房間放了鎮物,戴了紫水晶來避我。我沒別的辦法,只好找你來幫她,也算是幫我。”
“可我不明白,是怎麼確定今年8月28日,兇手會遭到報應的事呢?”
“在我死時,有人念了詛咒的咒語,並做了法事。”
“咒語?”若男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事。
“是的,是咒語。是記載在銅牌上的咒語。”
若男明白了,原來銅牌上的符號竟是咒語,確切地說,是能主宰人的生死的咒語。這就是那個主謀急切要得到那個銅牌的原因,這也是江欣茹受盡酷刑也不透露銅牌下落的原因。若男不禁對眼前這個幽靈肅然起敬了。
她還想問點什麼,江欣茹說:“你不能在這裡呆得太久,也許這裡並不安全,有事以後再說吧。”
從2號樓出來,若男長出了口氣,她定了定神,抬頭看看天。發現月亮不象平時那麼清澈,變得有些模糊。她揉揉眼再看,還是那個模糊的樣子,連周圍的星星都模糊得看不清楚。
怎麼回事?難道是太緊張了?
她想起江欣茹的話——這裡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