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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在每天觥籌交錯的就餐客人中,許嘉總是感覺到有兩道熱辣辣的目光始終跟著她,一天,許嘉循著那兩道目光看過去,發現在飯館角落裡孤零零地坐著一個高大英俊、濃眉大眼的男青年,遇到許嘉的目光,那個男青年大方地拋給她一個真誠的微笑。許嘉有些臉紅,趕緊躲開了那男青年的目光。
飯館裡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走到許嘉面前:“領班,那邊有個客人要你過去結帳。”
許嘉順著服務員手指的方向看去,要她結帳的客人正是剛才那個男青年,許嘉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不能得罪客人,她只好拿起帳單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先生您好,您的帳單是一百零八元錢。”
那個男青年抽出兩張一百的鈔票交給許嘉:“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那可不行,您稍等,我去給您找零。”說完,許嘉快步走向櫃檯,等許嘉再回到那張桌子前,那個男青年卻已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服務員在收拾餐具。
許嘉捏著一把零錢,不知所措地問那個服務員:“這桌的那位先生呢?”
“早走了啊。”
“什麼?走了?他往哪個方向走的?”
“我不知道。”
許嘉呆立在原地,目光投向飯館門口,良久,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經過幾次的接觸,許嘉認為那個男青年對她並無惡意,因此,只要那個男青年來吃飯,許嘉就總是主動上去結帳。
直到有一天,許嘉正拿著筆在在為那個男青年算帳,那個男青年笑著對許嘉說:“哎,領班,認識你這麼久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總是叫你領班也不太好吧。”
許嘉被他的話逗樂了:“我叫許嘉。”
“哪兩個字?”
“許多的許,嘉獎的嘉。”
“哦,名字就和你的人一樣漂亮。”
“你就別開我玩笑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吶,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人家都叫我阿寶,你肯定比我小,就叫我阿寶哥吧。”
“那好,以後我就叫你阿寶哥啦。”
一天晚上,飯館的服務員們都出去逛街了,累了一天的許嘉不想跟她們一起出去玩,早早地洗過澡,正準備上床睡覺,卻聽到了一陣敲門聲,許嘉走到門邊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賈老闆的聲音:“小許,是我啊。”
“是老闆啊,有事嗎?”
“你先開開門再說吧。”
“我要睡了,太晚了不方便,老闆,如果沒什麼急事,就明天上班再說吧。”
“小許啊,我就是有急事,你開門吧。”
許嘉想了想,披了件衣服,打開了門。還沒等門完全打開,帶著滿身汗臭的賈老闆就從半開的門中擠了進來,他一把抱住了許嘉,臭烘烘的嘴在許嘉的臉上亂親亂啃了起來,嘴裡還含混不清的念叨著:“許嘉,我的小寶貝,你可想死我了……”
許嘉的眼前又出現了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奮力掙扎著、推搡著:“賈老闆,不要,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就在許嘉被賈老闆壓在床上,快失去抵抗力的時候,她覺得身上突然一輕,聽到耳邊一個粗啞的女聲高聲吼叫著:“賈老三,你個色鬼,老娘前腳出門,你後腳就搞女人,怪不得老娘上桌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輸光了,原來是你在搞這晦氣事……”
許嘉翻身坐起,雙手捂著睡衣的胸襟,滿面淚痕:“老闆娘,我……”
許嘉剛開口,那個胖女人就朝她甩過頭來,惡狠狠地叫著:“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回頭再找你算帳。賈老三,跟老娘回房去。”
萬分委屈的許嘉等老闆兩口子剛出門,就衝過去“嘭”地摔上門,靠著門慢慢滑坐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第二天,正是許嘉休息,一早起來她就為了躲避老闆兩口子,背著包出門了,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心裡堵得慌,心思並沒有放在兩旁花花綠綠的商品上。
為什麼都這樣?
為什麼我老是碰上這樣的人?
媽媽,我好想你。
但是,我又不想回家。
也不知道媽媽收到了我給她寄的錢沒有?
……
突然,一隻手拍在許嘉肩上,她驚得跳了起來,回頭一看:“阿寶哥?!”
阿寶笑吟吟地站在許嘉身後:“沒嚇到你吧?怎麼一個人逛街啊?”
許嘉咬著下唇搖搖頭,眼圈有點發紅。
阿寶看到許嘉的神情,馬上收起了笑容:“怎麼啦?許嘉,不舒服呀?”
許嘉依舊不吭聲。
阿寶有些急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許嘉的淚終於無聲地流了下來。
阿寶皺著眉頭說:“許嘉,你一定有事,如果你把我當大哥的話,就告訴我。”
許嘉用朦朧的淚眼四下看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阿寶明白了許嘉的心思:“哦,這兒說話不方便,對街有家茶館,咱們坐那兒說吧,說出來,我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