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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笑容,看著這三個久違多年的孩子再次重逢。她很敏感地察覺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無聲的默契和共性。她知道,他們不是無緣無故地聚在這裡的。他們一定有什麼秘密,必須當面談談。
歐陽操沒有告訴她他們相聚的理由,她也不想問。她相信,歐陽操既然不說,那麼一定就有他的理由。如果這件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那麼她可以不知道。因為她相信歐陽操,他不會做任何讓她覺得失望的事。
只要有外人在這裡,這三個孩子就不會開口談論他們聚在一起時真正想談和需要談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輕輕笑了笑。
第六章三人會議
八月一日,下午兩點整。
“我媽媽到下午五點半以後才能下班,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歐陽操身體向前傾斜著,手肘撐在自己腿上,“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想,但我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這不是所謂的‘鬼上身’之類的無稽之談,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沒有人能幫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戰勝對手。如果我們失敗了,那麼我們肯定會死。甚至還可能牽連到我們的家人。別忘了,‘他們’什麼都做得到,什麼都做的出來。”
司空琴雙手按著自己的膝蓋,微微點頭。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我們有辦法對抗‘她’嗎?”
“未必有,但我們不能不試試。”歐陽操看著她的側面。他理解她的恐懼,甚至也發現了她輕微的顫抖。但他不想安慰她,因為他知道怎麼安慰都是沒有用的。“她”的模樣,“她”的音容笑貌,和“她”所帶來的恐懼,已經深深滲進了他們的血液,永遠無法甩脫。
“喝點蘋果汁好嗎?”歐陽操拆開一包免洗杯,遞給司空琴和朱昔一人一個,並幫他們倒上了果汁。
“你有什麼對策了嗎?”朱昔站起來,把椅子轉了一個圈,椅子背朝前,然後重新坐下。
“不能算有,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強。”歐陽操放下果汁瓶,朝後靠進椅子裡,“我想先問你們幾個問題。咱們從降靈會開始吧,那天晚上你們是怎麼找到那個降靈網的?”
“我是被人騙去的!”朱昔把前胸頂在椅子靠背上。像是想要打破這詭秘的氣氛似的,他不由自主地將聲音提高,“有一個小子那天剛剛註冊,一上來就用悄悄話找我,讓我跟他去降靈。叫什麼來著……好像是……”
“Reviver,”司空琴的手腕一頓,抬頭朝朱昔看去。“R開頭的。”
“是R開頭的不錯。”朱昔點點頭,“具體怎麼拼我忘了……好像不是人名,而是個單詞。”
“應該是復活者的意思。”司空琴低聲說著。她杯子中的飲料隨著她的手在顫抖。“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在暗示我們了。”
“阿琴也是被那個人叫去降靈的?”歐陽操把話題接過來。他不想看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自己的冥想嚇怕。他怕司空琴的心臟會承受不了。“這一點我們三個一樣。我也是被那個人叫去的。”
“真的?這個叫復活者的人,看來就是‘她’本人了,對吧?”司空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帶著一份嗚咽,幾乎是在耳語。“‘她’請我們去降靈,其實根本就是在暗示,要一個個把那天參加降靈遊戲的十個人都殺死,對不對?”
歐陽操沒有回答這一連串問題。他的目光從司空琴移向朱昔。他不用說話,朱昔已經從目光中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跟司空琴有同樣的想法,只是他不想,也不敢這麼直接說出來。他怕話一出口,會將司空琴心裡僅存的一點希望也抹掉了。
“別的我不知道,但這個復活者絕對不是她。”朱昔抓著椅子背,朝司空琴微笑。
朱昔乾脆利落的語氣和一臉無所謂的笑容,讓司空琴從臆想的恐懼中暫時掙脫出來。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把低垂下去的目光調到他臉上:“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已經死了。”
“你……你怎麼敢確定?”她一隻手下意識地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當年小鎮上的人不是都說,‘她’失蹤了嗎?沒有人能確定她到底是死是活啊。”
朱昔沒有接話,依然看著天花板。司空琴用探尋的目光在他臉上尋找著答案,卻什麼都沒找到。
“這個不是問題關鍵,呆會兒再說吧。”歐陽操插話說,“現在我想問問你們,當時降靈必須要湊齊十個人。你們是不是都找朋友去了?”
“沒錯,我找了兩個。”朱昔把下巴放在自己手背上,“歐陽你也找朋友了?”
“嗯,但我只找到了一個。”歐陽操轉向司空琴,“阿琴呢?”
“兩個。現在……已經有一個朋友忽然死掉了,就在我接到郵件的那天。”
“果然。”歐陽操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我和朱昔的情況也是這樣。除了朱昔的兩個朋友,阿琴的兩個朋友,我的一個朋友和我們三個人本身之外,當日參加降靈會的另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負責主持的復活者,另一個身份不詳。我們三個是被復活者直接邀請的,剩下的幾個人,除了那個身份不明的,其他都是我們找來的朋友。顯然,復活者認為必須參加的是我們三個,或者還有那個身份不明的人。其他參加者是誰對他來說無所謂,只要是我們的朋友就行了。這麼推測應該比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