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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司空琴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我能背下來:‘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個警告。她的影子穿越時空而來,詛咒你們,從沾染她氣息的一刻開始,你們已無處可逃。流血不會停止。她在曾經歸來的時刻歸來,在她曾經離開的那一天之前,補償你們曾經毀壞的一切。’是這樣吧?”
“沒錯。”歐陽操拿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我覺得重點在‘在她曾經離開的那一天之前,補償你們曾經毀壞的一切’這句話。”
朱昔像彈簧一樣把姿勢恢復原狀,“照你這麼說,這句話是不是想告訴我們,在她失蹤的那一天,八月三十日之前,我們必須按照他所想的,滿足他的願望?”
“大概就是這樣吧。”
“可是我們到底應該做什麼?”司空琴看看歐陽操,又看看朱昔,“什麼叫做‘曾經毀壞的一切’?如果是指當年在小鎮時,他們兩個遭到的……那件事情可不是我們可以補償得了的。”
“不管寫信的人想要我們做什麼,反正他已經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歐陽操放下杯子,“一個月之內,我們需要做幾件事。第一,查明這封信的來歷和這個復活者的身份。第二,找到她的哥哥。不管這件事情背後行動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只要這件事情是為了給她復仇才展開的,那麼她的哥哥就是唯一知道,或者是最接近謎底的人。同意嗎?”歐陽操轉向朱昔,“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最好說出來。”
問題?問題太多了。
如果他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去做,那麼為何不直接說明白?像現在這樣,我們怎麼能滿足他的願望?還是說,他故意不把話說明白,要讓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最後還是逃不過一死?
這倒很像他的性格。可是降靈會呢?那又是什麼意思?這麼費盡心機的安排,難道只是為了讓我們覺得恐怖嗎?如果我們三個當中有一個那天偏偏不在網上,或者沒有參加呢?他打算怎麼辦?依然執行他的計劃,還是放過那個沒有參加降靈會的人?
我不相信他能放過一個他想報復的人。尤其是牽扯到他妹妹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寬恕的。可是,既然很有可能會漏掉一個人,甚至可能三個人都不參加,那他又何必安排這麼一場失敗率非常高的鬧劇?還有,他或許能找到我們,但他怎麼能找到我們的朋友?
簡直讓人想不通……或許還是歐陽說的對,現在想再多都沒有用。只要能找到他哥哥,一切謎題都會解開。
“我沒什麼想說的。”朱昔長長嘆息一聲,“照你說的辦好了。”
第七章難眠的一夜
“問題是我們怎麼分工?”朱昔整個人趴在椅子上,側頭看司空琴,“阿琴想幹什麼?找人還是上網查復活者?”
“這個……我對電腦不太懂。”司空琴看看歐陽操,又轉開了視線。“我不知道我能幹什麼。看你們的安排吧,我全力幫助你們就是了。”
嘿,阿琴臉紅了。
朱昔無聲地笑起來。
她的老毛病還是沒變,一旦想說什麼難以開口的話,她就會把頭低下去,眼睛看左邊。我看她恐怕是想跟歐陽一組,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吧?
“事先說清楚,歐陽,我寧願滿世界跑,也不願意窩在家裡找什麼IP、ID的。”朱昔側著腦袋,仔細觀察司空琴的表情變化,“我看我找人好了。”
“也好。”歐陽操對朱昔做出的選擇絲毫不覺得意外,“那我就負責查復活者和降靈網。”
“阿琴留下來幫你。”朱昔脫口而出。“女孩子還是應該在家裡。”
“不用吧?我家只有一台電腦,上網作業也只能一個人干。多留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什麼用處,不如讓阿琴幫你去找人。”歐陽操仔細看了看司空琴的臉色,以便確認她對這種安排是否感到為難,“可以嗎?”
“可以。”司空琴點點頭。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目光從左邊轉移到中間來了。
“那就好。”歐陽操無聲地鬆了一口氣。他本想對她說些抱歉的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很清楚司空琴的身體,比一般女孩還要虛弱得多,確實不適合在外面奔波。如果不是現在非常情況,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安排的。
看來阿琴有點失望。如果她想留下來跟歐陽一起,她應該說出來。她不說,歐陽操猴年馬月才能知道她的意思。
朱昔笑著搖搖頭。不過,算了。反正他倆的事情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這麼分工吧。”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歐陽操再次開口,“不過我覺得恐怕挺困難,妹妹已經死了,哥哥一個人離開小鎮之後再也沒有消息。現在仔細想想,當年在小鎮裡上學的那些人好像跟他們兄妹根本沒任何交情,更別提聯繫了。你打算怎麼找?”
“簡單,他們父母去世之後,監護人應該變成他們的親戚或者父母的好友了吧?先打聽一下當年監護人現在的所在。不管怎麼說,監護人多多少少應該知道一點他的下落才是。還有,中學那個什麼訓導主任不是在我們離開的那年退休了,退休之後就搬到城裡去了嗎?記不記得,我們兩個還幫他搬過東西呢。他家地址我還沒忘。他當年對他們這對兄妹可是關懷備至,沒事就叫到訓導處說上兩句。我想他准知道他們兩個的家庭狀況,先上他那裡去問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