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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兩儀式,開心吧!她們兩人就是為了你而準備的祭品。”
男人的聲音高亢猶如笑得合不攏嘴,但是表情卻一動也不動,那一成不變的表情,仍然是充滿苦悶的哲學家面貌。
“雖然我還留有一隻棋子,但是被蒼崎給注意到也沒辦法。
臙條巴只是個撿來的東西。明明你在我的意志掌握不到的地方,卻憑著自己的意志來到了這裡了啊。”
“你這——!”
式雙手用力握緊了刀子。
而男人卻停住腳步,指著式的背後。
在那裡的東西,全是她現在為止所殺害的死者們。
那是壓倒性的罪孽,還有黑暗的具體化。
“虛無才是你的混沌衝動,同時也是起源。
——看清楚那股黑暗,然後回想出自己的名字吧!”
含有魔力般音韻的咒文開始響著。
式雖然整顆心都被抓住了,但還是拼命地搖著頭大聲吶喊著:
“——元兇…………!”
伴隨著這股吶喊,式把魔術師當作目標跳了出去。
就猶如拉到緊繃再射出的箭一般地快速,帶有野獸般的速度和殺意。
◇
兩者之問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三公尺。
對於對峙在細窄走廊的式和魔術師而言,彼此都沒有可以退路可逃。
後退這個念頭,根本不存在腦海里的任何一角。
式的身體彈了過去。
這個距離要接近對方,連數秒鐘也不需要。
在喘息的一瞬間,小刀已經剌進那傢伙的胸膛。
白色的和服漂著一股黑暗。
在那之前,魔術師發出一道聲音。
“不俱、”
空氣改變了。
式的身體突然停止了下來。
“金剛、”
一隻手伸向天空,魔術師朝著式念著。
式目視著浮現在地板上的線。
“蛇蠍、”
魔術師的周圍,所有的流動都停止了。
大氣的流動等各種現象都被密閉住了。
式目視到了。
從黑衣男人腳下延伸上來三個圓形圖樣。
——身體、好重……?
保護魔術師的三個環,像是刻畫出星形軌道的圖形。三個環就像彼此重疊般,讓地面和空氣浮了起來。
一踩到三個環中最外側的一條線,式的身體動力就被奪走了
就好像是陷入了蜘蛛巢里的脆弱白蝶一樣,
“這個身體,就由我荒耶宗蓮收下了。”
魔術師動了。
若式在黑暗裡讓白色和服化為殘像而高速奔跑,那男人接近她的模樣就像要捕獲溶人黑夜的獵物。
那一瞬間如同亡靈般,快到無法用眼睛來確認。
式站著無法動彈,而魔術師的披風則在她的側面飄動著。
對於魔術師毫無氣息的靠近她,式連驚訝的反應都無法做出,
她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這個男人過來了,卻連這個男人已經在自己的正側方都沒注意到——
一股寒氣讓人汗毛直豎。
到了這個地步,她才理解到她的敵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魔術師伸出了左手。
就好像老虎鉗般打開的手掌,伸向式的臉打算捏爆它。
“不……不要過來!”
她的背部升起毆打般的惡寒,反而讓她從靜止狀態開始甦醒過來。
魔術師的指頭碰到她臉部的瞬間,她的臉就像彈開一般轉了過去,並且讓自己的身體轉往正側方,順勢用小刀把魔術師的手腕斬斷。
‘刷’地一聲,小刀把魔術師的左手腕切斷了。
“戴天、”
魔術師再度念咒。
確實被小刀切斷的手掌,並沒有從手腕上掉下來。
刀子明明就像是切蘿蔔一樣漂亮地劃了下去,但魔術師的手上卻沒有留下一絲的傷痕。
“頂經。”
右手動了。
式從未死的左手中掙脫,但她的動作卻被先預測而伸出的右手確實地捕捉到。
少女的臉被單手、像老鷹抓住獵物般地緊緊捏住。
魔術師讓式的身體懸在空中,式雖然是一個少女,但是能用一隻手就可以把人給舉起來,簡直就是鬼怪或魔物。
“啊——”
式的喉頭在顫抖著。
她發出了類似喘息的聲音,但卻失去了意識。
從男人掌心感受到的東西,只有壓倒性的絕望感,它貫通皮膚後流竄到腦髓,再從脊髓一直滑落到式的全身上下。
這是她出生以來頭一次。
確信這樣下去會被殺。
“——你太不成熟了。我這隻左手埋有一顆佛舍利子,就算使用直死之魔眼也無法輕易看見死亡。如果只是單純切斷它,根本也傷不了我荒耶。”
魔術師用手掌壓擠少女面孔,一邊如此說著。
式並沒有回答。
抓住她臉部的力量太大了,根本連回答的餘力都沒有。
……男人的手腕,是為了捏爆人頭用的機械。
不可能解開將力量嵌入肉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