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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那些只是無聊人的猜測罷了。不管式是男是女,我們都不會變成人們的話題。第一,因為式原本就是女生,就算她的想法跟男生一樣,也沒什麼太大差別。”
鮮花聽完我的話,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
“——是嗎。看來只要對方是女的,其它問題都是旁枝末節了。相反的也就是說,你也覺得同性之間的感情很奇怪囉?
那你回答我,這裡有一個從男變成女的變性人、以及從女變成男的變性人,兩人都一樣深愛哥哥的話,你會選擇哪一邊?
是表面是女人,內心是男人的那個?或是表面是男人,內心是女人的那個?快,你回答我吧。”
…鮮花的問題,很難回答。
我越想越覺得兩邊都無法選擇。
的確,猛一想應該是選擇原本是女性的人,但她的性別變成男人,所以該選擇性別為女性的人…
可是她的內心又是個男人。也就是說,黑桐干也會變成以男人的身份喜歡上男人。我還無法接受戀愛與性別無關的想法,但這樣一來我就像光靠外表區別男女的人,感覺自己實在很醜陋。
不過由於同性間的結合本來就不被允許,所以男人不能以男人的身份來愛黑桐干也。這樣的話,我就得選擇畢竟算是女性的那位,但她的性別卻是男人——
啊啊,為何我得為這種事情煩惱啊。
……不、等等,這不是跟前提有所矛盾嗎?明明不能認同性間的戀愛,但現在不管怎麼選都逃不掉同性戀的結果。
我發現這件事後抬起頭來,看到橙子在一旁不停地忍著笑。
“鮮花,這招太骯髒了啦。這不就是‘真假同時成立’的問題嗎?”
“沒錯,這就是有名的愛比梅尼迪斯的矛盾,不是嗎。”
“沒錯,這對黑桐來說真是致命的矛盾追求。有你們在啊,真的是讓我一點都不會無聊呢。黑桐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嗎?鮮花?”
跟還在笑的橙子相反,鮮花認真的看著這裡。
……原來是這樣,她還是以她的方式在關心我。
既然式沒有說明白,起碼我自己要給個明確的答案。
“……嗯,我知道鮮花想要說什麼。但是我還是不在意式是男人或女人。就算式是織,我的心意還是一樣。”
我邊掩飾自己的害羞邊這麼說後,鮮花驚訝地站了起來。
“——就算對象是織,還是一樣喜歡?”
“…嗯,大概吧。”
咚,我感覺有什麼打中我的臉。
“什麼嘛,真骯髒——!”
空氣中響起“搭搭搭”有人跑出去的腳步聲。
當我意識回復後,察覺鮮花用剛剛閱讀的書丟中我後跑走了。
現在事務所只剩下我跟橙子。
式被鮮花激怒而走,而鮮花則是剛剛才跑了出去。
我邊摸著還在刺痛的臉頰,邊瞪著還在一個人笑不停的橙子。
◇輕之國度自錄組 姬昌錄入
又過了兩小時到了下班時間。
式跟鮮花都沒再回來,於是我泡了下班前最後的兩杯咖啡,考慮下班後繞去式的公寓看看。
“對了黑桐啊,今天抱歉麻煩你留下來加班囉。”
邊喝咖啡邊聽見橙子這句話,我的煩惱瞬間消失了。
“加班?是指接下其它案件了嗎?”
“不,不是那邊的工作。是另一個無法賺錢的工作。
我今天早上就是為了這件事出門。我從刑警那聽到一個有趣的消息,黑桐,你知道茅見濱的小川公寓嗎?”
“茅見濱,就是建在填海地帶的公寓區吧,據說那是近未來的模範都市。”
“是啊,離這裡大約是電車三十分左右的車程。
那個都市使用比市中心更難以想像的土地范罔建造完成,在那裡有棟舊式的公寓好像發生了奇怪的事件。
昨晚十點左右,有位二十多歲的上班族在路旁遭到攻擊。
因為被害者是女性,所以初步認為是路上的強盜犯。但很不幸的是,犯人刺傷被害者後逃跑了,但被害者可沒法逃,腹部被刺的被害者沒有手機。場所又在那個公寓區,附近沒商店、晚上十點後連人影也沒有。
她一邊留著血,一邊進了最近的公寓尋求救援。
但是該棟公寓的一、二樓無人居住,三樓起才有住戶。她搭電梯前往三樓時用盡了體力,雖然在那裡大叫,但公寓住戶沒人察覺,最後她終於在十一點時死亡了。”
真是悲慘的故事。
現代的公寓規模越大,與鄰居間的互動就越少。
生活在都市中,真的可說是把冷漠當做不成文的規定。
我曾經聽朋友說過跟這次類似的故事,半夜時樓下不斷傳來哀嚎聲,但是沒人前去幫忙。等到早上才發現那一家的孩子已經被雙親殺死了。
其他住戶雖然有聽見,卻只把它當成有人在開玩笑。
“問題是,隔壁的公寓也有聽到那個被害者的聲音。但那並不是哀嚎,而是有人在求助的聲音。隔壁公寓的人認為這麼大聲,一定會有人馬上去看,所以也就不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