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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對面有人,我仔細一看,是身穿迷彩服,荷槍實彈的軍人,可能有十多個吧,怒罵聲和呼救聲就是針對他們而發的,但是那些軍人並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我們。我忽然發現他們旁邊砌著臨時的防禦設施,好像還架著機槍,槍口正是對著這邊的,我們涼了一半的心現在可是涼透了。
開奧迪的那個穿西服男人站了出來,揮著手說,“大家不要吵,你們放心,有我在這裡,你們一定會安全的。”看來他是經常在台上講話的,對著這麼多人講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原本喧囂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他,希望他有辦法帶大家逃脫困境。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旁邊的美女,心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認識她。中年男人對著那邊的軍人喊,“喂,你們是那個警察局的?我和成都市的李局長很熟的,你們快派人把我們接過去。”我原本以為他會說一些有創意的話,沒想到說的是這個。果然那邊的軍人沒有任何表情。安靜的人群開始騷動了,有人在輕聲冷笑。
他哼了一聲,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大家都盯著他,希望那個李局長和他的關係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但是那邊好像一直沒有接通,他連續撥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通,原本傲慢的臉開始驚慌起來。
旁邊在給家人撥電話的人也在嘀咕,說電話打不通。我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拿出手機撥打家裡的號碼,確實打不通,我再試其他朋友的電話,都沒法打通,有手機的人都在撥打,但是沒有人能打得通。“信號被屏蔽了。”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大家開始驚慌了,“為什麼要屏蔽?”有人開始大罵,更有人把手機朝對岸扔去,但是遠沒有到達對岸,就掉到深澗中去了。
我大致了解我國政府對待這類新聞的方法,但是我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幻想,至少我們這些難民應該獲救吧?我盲目的環顧四周,發現像我這樣求助似的環顧的人還真不少,大家都希望人群中能產生一個領袖,帶領大家逃出困境。不遠處,金髮美女美目含淚,楚楚可憐的靠在西服男人的懷裡,我又想到了陳馨,不知道她到了哪裡,如果這個時候她能在旁邊陪著我,我縱然被殭屍咬死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王建勇坐到我旁邊,不發一聲,我扭頭看著他,發現他臉色平靜,沒有恐懼憤怒,也沒有焦急迷惘,我頓時發現我對他並不太了解,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大都談論我自己的事情,卻很少問過他的情況,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兄弟姐妹。我忽然覺得異常內疚,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你現在最想的是什麼?”他看著我,緩緩的說:“本來明天就該發工資了。”“呵呵。”我笑了,沒想到他還有點幽默。
短髮女生來到我們面前,“你們兩個就打算在這裡等嗎?”我抬頭看著她的臉,她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恐懼與慌張,眼神中閃耀著自信。我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她有點依賴了,為了不讓這種感覺繼續萌芽,我嘲弄著她,“你該不會想學柯受良飛越黃河吧?”她也唇槍舌劍,“是的,你敢來嗎?”“為什麼不敢?”
我們跟著她上了車,她倒轉車頭,朝原路開回。我猜不出她要幹什麼,又不肯示弱,“不敢飛過去啦?”“哼,我可不想陪著你這個笨蛋一塊死。”王建勇趕緊來做和事佬,問她,“我們回去幹什麼。”她對王建勇的態度好多了,語氣緩了下來,“到不了成都,我們可以到鄰近的區鎮,看看情況再決定,總比困在這裡好。”我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卻忍不住打擊她,“這邊都走不通,你怎麼知道其他的路沒有被封鎖?”“病毒今天早上才傳播開,他們不可能這麼快的。”我衷心希望她判斷準確,也就沒有繼續反駁她。
汽車穿過城邊的公路,偶爾會看到遊蕩著的殭屍,但是幾乎沒什麼危險。逐漸的,路面不再那麼平坦,公路也變得彎彎曲曲的,她喃喃自語的說,“不知道這條路通向那裡?”我和王建勇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搖頭,我接過她的話頭,“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嗯,有路必有豐田車。”她呵呵一笑,打開了音樂。
車轉過一個大彎,一個急剎停住了,我們看著前面,都呆住了。前面公路旁的小山榻了半邊,整個一長段公路都被碎石和泥土所掩埋。她罵了一句,“她媽的,王八蛋。”看到她這麼生氣,我們倒還沒那麼憤怒了,連忙勸她說,“再試試其他的路吧。”
車往回開,經過小鎮的時候,她停住了,回過頭看著我們兩個,“走另一條路需要穿過市中心,沒問題吧?”我猶豫著,眼光徵求王建勇的意見。他堅定的說,“走吧。”
路上的殭屍逐漸的增多,我不知道我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前面忽然傳來了呼救聲,一個年輕人揮舞著雙手,朝我們跑來,周圍的殭屍被他所吸引,圍了過來。王建勇趕快打開車門,車放慢了速度,年輕人抓住車門,隨著車跑了幾步,就跳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他喘著粗氣,“還好你們來得及時。”這時,我發覺他身上有很大一團血跡,我擔憂的問,“你受傷啦。”他滿不在乎的說,“被一個傢伙咬了一口,不過我把他腦袋都打爛了。”我們三人頓時默不作聲,被殭屍咬了意味著什麼,我們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