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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經常幻想她可能會愛上我,但是我腦袋清醒的時候,我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對自己的整體素質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決定默默暗戀她就好了,不要去追她,以免她拒絕以後,不但大家尷尬,而且恐怕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不過讓我高興的是,就在我這樣決定的第二天,她就說要請我們吃晚飯,因為我們一直這樣的幫她。我們高興的接受了邀請,吃飯的時候,她給我們倆說她大學的趣事,還陪著我們喝了一點啤酒,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美女一樣,有時候我都差點忍不住要提醒她,“小姐,你可是一個美女呀,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把你當作普通的好朋友。”晚飯後,我們還散了一會兒步,她還開玩笑的說藥檢室有很多美女,要給我們介紹做女朋友。我心想,如果能和她這樣一輩子做朋友,那我也該很滿足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關係發展得出乎想像的快,有時候我都是在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那個周末,她居然叫我陪她到成都去買東西,我陪她逛遍了春熙路附近的幾個大商場,雖然回來的時候把我累垮了,但是我那天晚上,我給王建勇說了那天的每個情節,他也替我高興,我一直說個不停,甚至他的鼾聲響起我都沒察覺,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她的倩影,我做夢的時候還在傻笑,沒想到在平時不受女生歡迎的我,會被一個美女看上。
第二天起來以後,我回想起昨天陪她逛街的場景,心中既是覺得甜蜜,又覺得有些惴惴不安。我腦袋裡面有個聲音對自己說“楊帆,她只是把你當作普通朋友,你千萬不要會錯意了,到時候傷心丟臉,我可不管了”,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分辯說,“如果她不喜歡我,為什麼會找到我陪她?雖然我不帥,但是我還是比較善良吧,也不會花心,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我會一輩子會好好愛她,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兩個聲音爭論也沒有分出勝負,我一時喜,一時憂,那一天簡直無心工作。我試探著給她發了一個短消息,說我昨天辛苦了一天的雙腿今天還沒有恢復過來,不知道她累不累。她不一會兒就回了消息,嘲笑我身體太差了,以後怎麼能給老婆盡義務呀。我把這當作是一個愉快的暗示,頓時又興奮起來,大著膽子約她吃晚飯,她爽快的答應了,我本來還有的那點疑慮也已經煙消雲散,腿也不覺得酸了,工作一忙完,就趕回寢室洗澡換衣服。
晚上我到女生宿舍等她,她按時下來了,看見了我,問:“王建勇呢?”我說,“我不可能隨時都帶著電燈泡吧?”她呵呵笑個不停,我把背後的鮮花遞給了她,她停住了笑,“等會要吃飯,帶上花不方便呀。”我撓了撓腦袋,“我替你拿著。”她又笑了,接過花,“等我一下。”說完跑上了樓,我鬆了口氣,心中記下了一個經驗:“吃飯前不適宜送花。”吃過晚飯,我陪著她沿著公司的圍牆散步,幾次想去握她的手,總是沒勇氣。
廠區的東側面有很大一塊空地,打算留著以後公司擴建時使用,但是現在也沒有荒廢著。公司在這裡種植了很多小樹,培育了一個苗圃,修了一個簡單但是別致的噴泉,還修了石椅石桌供大家休閒娛樂。(公司在這些事情上很能為員工考慮,所以員工對公司的感情也很深。)外面的圍牆留了一個小門供大家出入,我們來到門口的時候,她朝裡面看了看,我問她,“進去好嗎?”她點點頭,我們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周圍的石椅上還是有幾對情侶的,我心裡在想,“我和她現在算不算正式的談戀愛了呢?”她好像忽然之間有了什麼心事,眼睛望向遠方,一句話也不說,我找了些話題,她也心不在焉的聽著,我心裡突然開始擔憂,她現在是不是在考慮我們的關係?也許她現在正在想如何措辭,好拒絕我又不傷我的自尊。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對她說,“我們回去吧。”她也轉過頭來,微帶懇求的說,“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好不好?”她指著的花園的深處,那邊沒什麼路燈,比較昏暗,即使情侶,也很少有到那邊去的。我真的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心裡動著歪念頭,“她該不會是打算和我那個吧?我還沒有心裡準備呢……”她沒等我回答,站起來就朝那邊走了,我使勁撓著腦袋,“女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針呀。”怕她出事,我趕快跟了上去。
她站在鐵絲網前,望著廠區後面的那一排平房,問我,“你知不知道那邊的房子是做什麼的?”“堆雜物的吧,可能是建廠時民工住的,後來一直沒有拆。”“你到那邊去過沒有?”“沒有,那裡又沒有設備,而且好像是和廠區隔開的。”她不再說話了,呆呆的望向那邊。我也想不到該說什麼好,陪著她向那邊呆望。終於她轉過頭了,我也轉過身,打算和她離去了,“楊帆……”,聽到她突然輕輕的叫我的名字,我心跳好像都變輕了,該來的終究會來,現在說清楚,對大家都比較好。“我們翻過去看一看好不好?”這一句話沒有傷害我,但是卻嚇了我一跳。“那邊沒什麼好看的,而且被保安抓住了,處罰會很嚴的,說不定就要被開除。”“我真的很想去看。”我看著她的俏臉充滿了懇求和渴望,心中一軟,蹲在鐵絲網前,讓她踩著我的肩膀,雖然她不重,但是我覺得雙肩仍然有些吃痛,我扶著鐵絲網,緩緩站起身來,等她跳了過去,我也向上爬,鐵絲網孔很密,而且排列成斜孔,手根本就使不上多大的勁,腳一上去更是打滑,幾次我都掉了下來。看到我的狼狽相,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我也傻傻的笑了起來。她笑罵著,“笨蛋,我在笑你呢,你還跟著笑幹什麼?”我說:“我在想,如果我爬不過去,你等會就過不來,到明天被保安抓住了就好笑了。”她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你這個壞傢伙,快點爬過來,我不笑你了。”我脫掉鞋,丟了過去,用上手指頭和腳指頭的勁,總算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