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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領先輕輕的下了樓梯,到轉折的時候,我停下來聽了聽,沒有人,我再探頭看了看,心想,這個時候如果碰到人,我該怎麼辦,是束手就擒還是轉身逃走?我心中默念,“不要碰到人,不要碰到人。”這好像是通向地獄的樓梯,轉了幾個折,看到的仍然是樓梯,我心虛得厲害,要不是她在後面,我真的是一步也不敢下了。終於到了樓底,前面是一個小門,虛掩著。我朝裡面看,剛好看到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我嚇得心怦怦直跳,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反應比我快多了,一把把我拉到樓梯後面,鐵樓梯縫隙很寬,不知道能否擋得住我們。然而過了好大一會兒,那兩個人還沒有進來,和她擠在樓梯後面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聞到她身上的淡淡的幽香,感覺到她柔軟的肢體,頓時讓我有些意亂情密。雖然我願意和她這樣相處一生一世,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讓她以為我是一個輕浮的男人,我雙手往後一按,打算起來,那知道右手沒有按到牆壁,卻碰到她的身體了。她一把推開我,我收不腳,腦袋一下子碰到樓梯上,痛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看到我碰到腦袋,有些悔意的問,“沒事吧?”我嘴吸著冷氣,使勁的揉著痛處,來不及回答她。她逞強的說,“乘機占便宜,活該哦。”我當真是哭笑不得,知道是自己的錯,也不能怪她。只得站起來,來到門口,但是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我推開門,哇,沒想到在這樓底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廳,大廳中央有很大的三個大鐵罐子,看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有個罐子還從一個小孔里不時冒出熱氣,罐子之間用密密麻麻的管道連接,各種粗細不一的管道貼著牆壁和天花板延伸到四面八方,罐子旁邊一個類似電機的裝置,正在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兩邊的牆壁和設備之間各有一條通道,我也明白了那兩個人為什麼沒過來。他們只是從門口路過而已。我指著左邊的通道說,“他們朝這邊去的,我們該朝那邊走?”“跟過去看看。”
通道盡頭是一扇電子門,旁邊還有數字鍵,我一看傻眼了,“糟糕,我是學機械的,電子可不是我的專長。”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在門旁邊刷過,然後在鍵盤上按了幾下。門緩緩打開了。我驚奇的看著她,“你該不會是商業間諜吧?”她瞪了我一眼,“沒空跟你胡扯。”
這邊不同於剛才的大廳,燈光顯得柔和多了,也聽不到電機的轟鳴聲。門口有一排衣架,掛著幾件白大褂,我取了兩件,給她一件。她穿上以後,手很自然的揣進衣兜,自信的問我,“合適吧?”“非常合適,簡直就是一個天使,……是白衣天使,”她聽出了我的讚美,得意的沖我一笑。我穿上就沒這麼習慣了,穿管了藍色工作服,穿這白大褂真是不自然。走了十幾步,右邊又出現一條過道,我還沒決定出該朝那邊走,就聽見右邊過道有人在說話,我做手勢讓她在後面等等,然後我悄悄的走過去。過道最裡面是一個小房間,朝過道的地方有一個小窗,窗口豎埋著幾根鋼條。
我慢慢探出頭,從窗口向里望,剛好裡面有一雙眼睛看著這邊,我和他的目光一接觸,嚇得趕緊縮回頭,心想,“這下完了,被發現了。”但是那個人並沒有聲張,我稍稍緩了一口氣,剛才一瞥,已經看見屋裡有三個人,背對著我的兩個人穿著白大褂,可能就是剛才的兩個人,面對著窗戶的那個人穿著白衣白褲,眼神呆滯,好像沒睡醒,又好像是在想什麼心事。
陳馨也悄悄的走過來,貼著牆,輕聲問我,“裡面有什麼?”“有三個人……”我還沒有說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探頭去看,我勸阻不及,急忙說,“不要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並沒有象我一樣馬上就縮回頭,而是盯住裡面再也不動,象是看到了一生中最驚奇的事情。我雖然看過,也忍不住想再去看了一眼。看到那雙眼睛,我又差點縮回頭,但是這次我看清楚了,眼睛的主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頭髮鬍子略顯花白,神情麻木,臉色蒼白,身體看起來比較硬朗,但是卻被人綁在椅子上。背對著窗戶的一個人取出旁邊的針管,對旁邊的人說,“一劑藥已經不夠了,今天我帶了兩劑。”旁邊那個年紀較輕的人撩起老人的衣袖,“為什麼不用最新的藥?”“不清楚,上面沒有安排。”“聽說實驗快結束了?”“我們都是拿薪水的,沒必要關心這些事情。”年輕的那人顯然對另外那個人的回答不太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當藥劑緩緩推入老人身體時,他立刻全身不停的掙扎,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呲著牙,像是一隻被惹惱了的野獸,隨時準備用牙齒還擊。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陳馨叫了起來,“爸爸……”我一時還沒聽清她喊的是什麼,手在條件反射作用下一把捂住她的嘴,同時埋下了頭。裡面頓時也靜下來了,我大氣也不敢出,心理埋怨她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卻看見她眼中流出了眼淚,我心裡奇怪,放開捂住她嘴的手。
這時門開了,一個腦袋伸了出來。我來不及細想,對準他的臉就是一拳,他微微側了一下臉,但沒有躲過,被我打得往後踉蹌幾步。我衝過去又是一拳,他這次根本就沒來得及躲,仰天到地。這時我的腰被人抱住了,是另外那個人,我順勢抱住他的腦袋,感覺他把我抱了起來,然後我就朝後一倒,他也和我倒在一起。我的背摔在地上,痛得全身無力,他乘機把我按在地上,我掐住他的脖子,他也掐住我的脖子,他的位置有利得多,我漸漸覺得呼吸困難,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小。在這個時候,我瞥見陳馨繞過我們,跑到那個老人那裡,打算解開他。我心中氣惱,暗暗罵她,“這個笨女人,這個時候你隨便拿什麼東西對這個傢伙腦袋一下,就可以解決危機了,卻偏偏主次不分,急著替那個老傢伙鬆綁。哎,我寶貴的生命今天就這樣被這個美女忽視掉了。”我身上的那個傢伙突然驚恐的對陳馨喊,“不能解開他,不要干蠢事……”我覺得脖子上的力量一下子小了,用膝蓋頂住他的肚子,把他掀翻過來。他嘴裡還在念,“千萬不能解開……”我對準他的臉打了幾拳,他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