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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白傲雪鬆了口氣,“殷先生,你看上去的確是血氣不足的樣子,平時要多注意調養身體啊。”
“謝謝白小姐關心。我的戲袍好了嗎?”
白傲雪頓時哽住了,她咽了下口水,說:“殷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的戲袍被我妹妹拿走了,她說借去拍照,明天中午就送回來。我知道擅自借顧客的衣服是不對的,但我的妹妹是偷偷地拿走衣服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找不著她的人了。”
“怎麼會這樣?白小姐,你對顧客也太不負責任了。”他的臉拉了下來,與先前彬彬有禮的他判若兩人。白傲雪慌忙賠禮說:“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吧,你衣服的工錢我就不收了。你把你的地址留下來,明天中午我一定親自把戲袍送到府上去。”
“既然白小姐這麼有誠意,那就算了,白小姐,剛才對你有些失禮,還望不要計較。”
見他態度緩和了下來,白傲雪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哪裡,是本店先失信於殷先生,殷先生能寬宏大量,原諒本店的過錯,我已經很感激了,哪還敢談什麼計較呢。”說著,白傲雪遞過紙和筆,指指上面,說:“殷先生,你把你家的地址抄在這裡,明天我好照著地址把衣服送過去。”
“好吧,白小姐真是細心之人啊。”他接過筆,手指划過白傲雪的手背,冷得傲雪不禁縮回了手。他果真貧血得厲害,手指沁涼如冰,像是從寒冰里撈出來的一樣。
接過他寫好的地址,白傲雪對他綻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殷先生,地址我拿好了,放心吧,再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一切拜託白小姐了,我走了。”
“好的,殷先生慢走。”
目送他離去後,白傲雪長長地舒了口氣,總算把這一關應付過去了。她走出櫃檯,站在店門口,本能地朝殷先生離去的方向看了看,沒想到,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位殷先生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白傲雪好生詫異,這位殷先生,看他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走路居然能夠疾步如飛,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四
回到家,白太太依然坐在客廳里。見到白傲雪,嘴上又開始埋怨了:“傲雪,別怪媽說你,工作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你怎麼又是那麼晚回家,以後你若是再這樣,媽媽可要親自去時裝店把你抓回來。”
“媽,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今天是特殊情況,一個顧客和我約好今天來拿衣服,我做生意總得講信譽吧,所以,我一直在店裡等著他,一直等到現在。”白傲雪坐到母親對面,看到茶几上有一杯水,連忙端起來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邊喝邊說,“渴死我了,好半天都沒喝水了。”
“那麼顧客等到了嗎?”
“等到了,可是衣服人家沒有拿走。”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傲冰。媽,傲冰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這會兒怕是已經睡了,也不知道她這一天幹什麼去了,一回來就呵欠連天,肯定又是在外面瘋玩了一天。”
“回來了就好。”白傲雪高興地放下茶杯,說,“媽,我上樓去了,你也早點睡吧。”
“好,可是剛才你那句話還沒有說完呢,傲冰怎麼了,又給你帶來麻煩了?”白太太急忙問。
“媽,看你想的,沒什麼事,我上樓去了,再見。”傲雪調皮地給了母親一個笑臉,然後噔噔地向樓上跑去。在母親面前,白傲雪從來不願意說妹妹的不是,本來母親就對妹妹有太多不喜歡,再把今天的事說給她聽,那不是更讓她無端生傲冰的氣嗎?所以在母親面前,她只能說傲冰的好,而不能說傲冰的不好。
“傲冰,睡了嗎?”白傲雪敲了敲傲冰的房門。
裡面傳來傲冰懶洋洋的聲音:“姐,我已經睡了,我好睏啊,就不給你開門了。”
“傲冰,那件戲袍明天你一定要還給我。”
“知道了。”
白傲雪把耳朵貼在門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想必傲冰又睡過去了。不過,既然她回來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明天向她拿回戲袍就是。
“劉媽早!”像每一個清晨一樣,白傲雪一下樓,就禮貌地和保姆劉媽打招呼。劉媽在白家幹了十多年,算是資格很深的保姆了。白太太一直是個很挑剔的主人,以前,家裡的保姆輪換了好幾個,直到遇到劉媽後,白太太總算滿意了。俗話說,這人與人之間需要的就是那麼一點緣分,所請的保姆當中,劉媽的活並非就是幹得最好的,但是她偏偏就投了白太太的緣。不過這麼多年來,她在白家也確實做事踏實,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差錯。自然,白太太也待她不薄,除了每月的薪金比一般的保姆略高外,每逢她家有個什麼難處,也是慷慨解囊,從不吝嗇。
“早,傲雪小姐,今天早上我做的是銀耳紅棗羹,我看傲雪小姐最近總是熬夜,所以熬的時候就多放了些紅棗、銀耳,這兩樣東西都是滋陰的,多喝點對身子有好處。”劉媽望著傲雪,笑眯眯地說。白傲雪和白傲冰這姐妹倆都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倆姐妹的性格她也算是了如指掌。從心底里來說,她比較喜歡傲雪,傲冰雖然可愛,但性格頑劣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