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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呀,我的小朋友,”波洛對小狗說,“倒有一樣東西我希望你能給我,那就是你那隱身的巧妙外表。在所有這些案件中居然沒人曾經懷疑過這牽涉到另外一條狗。奧古斯特斯有一張隱形的獅子皮!”
“當然,波洛先生,根據傳說,北京哈巴狗當年一度是獅子。它們至今還有獅子的心靈吶!”
“我猜想奧古斯特斯就是那位已經去世的哈廷菲爾德夫人留給你的那條狗吧?難道你從來也不擔心它獨自穿行車水馬龍的街道時會出危險嗎?”
“哦,不怕,波洛先生。奧古斯特斯穿過街道時非常聰明。我精心訓練過它。它甚至掌握了單行道的規則咧!”
“在這一點上,”赫爾克里·波洛說,“它可比不少大活人還強呢!”
8
約瑟夫爵士在書房裡接待赫爾克里·波洛。
他問道:“怎麼樣,波洛先生?你吹的牛兌現了嗎?”
“容我先問您一個問題,”波洛一邊坐下來,一邊說,“我知道罪犯是誰了;我想我也可以拿出足夠的證據來給那個人定罪。可是那樣一做,您大概就收不回您那筆錢啦。”
“收不回我那筆錢?”
約瑟夫爵士那張臉都紫了。
赫爾克里·波洛接過話茬兒說:“可我不是一名警察。我只是為了您的利益才接受辦理這個案子。我想如果不訴訟,我倒可以為您要回那筆錢。”
“呃?”約瑟夫爵士說,“這我倒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全由您自己來決定。嚴格來說,我想您為了公眾利益應該起訴告發。大多數人都會那樣做。”
“我想他們會那樣做的。”約瑟夫爵士一本正經地說,“問題倒不在於他們的錢財由此而落空了。人世間要是有一件我最憎恨的事,那就是詐騙。從來沒人詐騙了我而能逃脫。”
“那您決定怎麼辦呢?”
約瑟夫爵士用拳頭擂一下桌子。
“我啊,我還是要錢!誰也甭想拿走我的兩百英鎊!”
赫爾克里·波洛立刻站起來,走到寫字檯前,開出一張兩百英鎊的支票交給約瑟夫爵士。
約瑟夫爵士輕聲問道:“真見鬼了!那傢伙到底是誰?”
波洛搖搖頭。
“您如果收下了錢,就不能再往下問啦。”
約瑟夫爵士折好支票,放進衣服口袋裡。
“太遺憾了。不過錢還是實在的。那我欠你多少錢,波洛先生。”
“其實我的費用並不高。像我說過的那樣,這事並不很重要。”他頓了頓,又添說道,“我如今處理的案件,大都是兇殺案……”
約瑟夫爵士微微一驚,問道:“那一定挺有意思吧?”
“有時候是那樣。說來也怪,您讓我想起很多年以前我在比利時辦的一樁案子——那個男主角長得跟您別提多像了。他是一個闊綽的肥皂商。他為了要跟他的女秘書結婚竟把妻子毒死了……對——簡直是長得太像了……”
約瑟夫爵士沒好氣兒地哈了一聲——嘴唇都奇怪地發青了。紅潤的面頰頓時黯然失色。兩隻眼睛鼓出來呆視著波洛。他在椅子上哆嗦了一下。
接著他就用一隻發抖的手摸索他的衣服口袋。他取出那張支票把它撕得粉碎。
“那就清帳了——看見了沒有?就算是你的勞務費用吧。”
“哦,可是約瑟夫爵士,我的酬勞用不了那麼多。”
“沒關係,收下吧。”
“我會把錢捐贈給一個合適的慈善機構。”
“你愛給誰就給誰吧。”
波洛朝前探下身,說道:“我想用不著我給您指出來,約瑟夫爵士,處在您這種地位上,您得特別小心行事。”
約瑟夫爵士聲音微弱得幾乎讓人聽不清:“不必擔心。我會十分小心的。”
波洛走出那幢房子,下台階時自言自語道:“這麼一說——我還真猜對了。”
9
霍金夫人對她丈夫說:“怪事兒,這藥水味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沒有那股苦味兒了。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約瑟夫爵士咆哮道:“藥劑師都是些粗心大意的傢伙。他們製作的玩意兒每次都不一樣。”
霍金夫人疑惑地說:“可能是那麼回事吧。”
“本來嘛,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那個矮個子弄清楚山山的事了嗎?”
“弄清楚了,他把我的錢追回來了。”
“罪犯到底是誰啊?”
“這他沒說。赫爾克里·波洛是個嘴很緊的傢伙。不過,不用再擔心了。”
“他倒是個蠻有趣兒的小個子,對不?”
約瑟夫爵士微微打了個哆嗦,朝自己肩膀上方斜瞥一眼,仿佛感到赫爾克里·波洛隱身在他右肩上方似的。他心想今後那個隱身的影子將會永遠呆在那兒啦。
他說:“那傢伙可是個聰明透頂的小魔鬼!”接著他心中又想道:“葛麗塔,去她的吧!我才不會為了任何一個金髮女郎甘冒給吊死的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