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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暗夜，對不起……還要怎麼樣，還有什麼辦法才能停止死亡。”李悅痛心的看著我。

　　  “暗夜……暗夜。”潘晶已經滿臉淚痕。

　　  “澈沒有殺死最傷害他的人，那就我來……”我突然笑了。

　　  捏緊的右手有悲傷的力量在蔓延，我站到了已經半死不活的李彬面前。

　　  “暗夜！你要幹什麼！”李悅大喊。

　　  “走開！”我猛然揮手，將李悅打飛到一邊。

　　  “李彬，我的手，就是澈的手……無論如何，我要背負如何是非不分的罪名，你也要死！”我們的將右手死死的卡在李彬的脖子上。

　　  “呃……呵呵，張世澈死……啦，我……也……哈”李彬終於吐出一口鮮血，掛著最後瘋笑的表情表情死在了我手上。  

　　  “暗夜！”潘晶沖了過來……“暗夜，好了我們走了好不好！”

　　  但是我卻聽不到她任何的聲音。

　　  “澈……”我呆呆的念叨著這個名字，拎著心走出了滿是血腥的屋子。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澈……這就是你當年受到重創的地方。

　　  我的渾身已經被雨水打濕，冰涼……寒意圍繞著我的身體，但是我感覺不到。

　　  胸口有一股股熱氣翻湧，攪著我的眼淚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沖刷著我貼在臉上凌亂的紫發，和已經崩潰的神經。

　　  如果再選擇愛，不論對錯……我都會和你在一起，就算要我再多受多少的苦，也可以……

　　  而現在，你竟然消失了……

　　  那我呢……那我呢……

　　  呵呵……

　　  黑暗中，天空被閃電劃破，像是我悲傷憤怒的鮮血從口中噴出的那樣也那樣刺眼。

　　  我的右手漸漸的握緊，我死了……心也死，對不起……心，對不起……但是，我還有怎樣活下去的勇氣……

　　  還有誰會在和我同一個世界中呼吸……我僅有的呼吸。

　　  我軟軟的倒在了泥濘的路上，懷裡摟著的，是死在我手上的心的屍體。

　　  它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隨著我已經死亡的心……再度死去。

　　  “暗夜！”閉上眼的最後，我聽到了潘晶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生與死的界限，還有區別的意義麼？

　　  還有誰的世界和我一樣支離破碎陰暗不堪，還有誰和我受過一樣的傷害，被判欺騙和拋棄，折磨了我這麼多年，時間沒有銷毀它只是讓他隨著記憶的痛瘋狂滋長，當另一個世界終於我一樣包容我的時候……  

　　  幸福，當一切仇恨停止的時候，也隨即停止。

　　  我的心死了，右手在感覺不到陰涼的寒氣……

　　  宿舍中，我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是不知道怎麼從死亡的邊緣掙扎過來，呆呆的坐在床上，髮絲，一點點散布在眼前，但是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澈，是你不讓我離開這個世界麼？我眼中一片蒼白……只是一想到你的名字，就這樣痛徹心肺，痛到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日夜沒有聽過的淚水……削過我的臉龐。

　　  潘晶心痛的看著我，每天只能進食一些湯水，我瘦弱到不堪。

　　  房間中昏暗的光線盤踞，久久不願散去……我呆呆的看著前方。

　　  我瘋了……我痛得瘋了，痛得心已經死了再不能復生，我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因為我再也不會說什麼話，我的話，都對澈說了，對別人，我說不出什麼。

　　  我甚至已經忘記了如何嘆息，空白的腦中只是漂浮著車冰冷親近的氣息……可這一切都是虛無。  

　　  這樣熬過了幾個星期，誰都會認為我死。

　　  可是我突然在腦中划過一個念頭，我不要在這裡，我要走！

　　  我瘋了一樣抓起黑色的衣服穿帶好沖了出去，帶著身上所有的錢買了回到我原來的家的火車票。

　　  人潮人海中，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奔跑，像看一個神經病人一樣。

　　  看吧……所有人的目光在我看來已經毫無意義。

　　  我包下一個軟臥的包間，瑟縮在床的角落……仍然靜靜的不吭聲，只是呆呆的看著另一個孤單的角落。

　　  我不知道我在看什麼……只是抱進自己的雙肩緊緊的看著。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車上有了一些騷動，我感到人們在過道奔跑震動地板，但這一起與我無關。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火車的電力無故中止……黑暗中，沒有人留意我。

　　  我也不需要誰得留意。

　　  “你這樣，只會讓我心疼，知道嗎？”突然從心底傳來一個聲音。  

　　  我已經破碎敏感的神經毫不留情的被觸到，我掙大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

　　  “暗夜……”我的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還未轉過頭，我的眼淚已經再次洶湧。

　　  “澈……”我僵硬顫抖的嘴唇念出名字，看到他在我的身邊，“是做夢麼。”

　　  白色的衣衫重新在我眼前翩遷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