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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里多了一點撒嬌, 讓方霖想都沒多想, 就跟著他回到屋裡。
晚上, 方霖照舊被紀偌川抱在懷裡,什麼也不做, 只是在他溫暖的懷抱下入眠。
而等一覺睡醒,紀偌川照舊帶著一點迷迷糊糊的情緒,靠在方霖的肩膀上,跟他說早安。
就算昨晚方霖沒有給出一個答案,紀偌川看起來也沒有任何不悅。
白天, 他們跟隨地陪來到城區。
首都中心在這十年有著日新月異的變化,發展得相當洋氣先進。
地陪帶他們去了好幾個景點,但在方霖看來,還是晚上的夜景是最好的。
但吸引他目光的,卻是他身邊的紀偌川。
因為在國外,紀偌川不需要戴著帽子和口罩,也不用怕被別人認出來。
方霖更可以坦蕩蕩地牽著紀偌川的手,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他看到紀偌川越來越愛笑,狀態也日漸輕鬆。
也沒發現,他自己也總是看著紀偌川笑。
在首都城區玩了一整天,方霖不覺得累,甚至有一點點興奮。
晚上回到酒店泡完澡,他看到紀偌川在落地窗邊的方桌上,擺下一瓶紅酒。
紀偌川朝方霖招了招手:「阿霖,過來。」
方霖乖乖走到紀偌川的面前。
他接過酒杯,晃了晃紅酒,馬上嗅到很香的酒味。
紀偌川的酒杯與他碰了個響,說是酒店老闆剛送來,適合睡前小酌。
而窗外風景正好,天無纖雲,月白如晝。
圓月剛好爬上牆頭,像是橫臥在飛檐上,朝他們看來。
方霖與紀偌川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側過腦袋靠在紀偌川的肩頭。
就算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會讓他覺得無聊。
紀偌川的聲音輕輕傳來:「結婚後,我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待在一起過嗎?」
方霖知道紀偌川很想恢復記憶,也就照實回答:「沒有,哪怕你回家來找我,不過是……是吃一頓飯睡一覺就走。」
簡直和住酒店差不多。
沒有陪伴,也聽不到情話。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把時間都放在只是喝紅酒上。
換成以前的方霖,絕對會覺得現在的他們奢侈極了。
紀偌川:「越想越覺得以前的我,做得實在過分了。」
方霖轉過身來,輕輕摸了下紀偌川的臉:「不要這麼說。」
紀偌川朝他看來,有些慚愧道:「你就是這樣太縱容我,讓我那麼得寸進尺。」
「如果我討厭你這麼做,這才叫『過分』。」方霖微笑道,「可我沒有不喜歡,你可別替我下決定。」
紀偌川放下酒杯,緊緊抱住方霖,「我早該要來這個假期,和你一起出來度假。」
方霖心裡卻很明白,以前的紀偌川肯定要不來這麼長的假期。
「偌川……其實你做什麼我都接受。」方霖笑了笑,「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
換成旁人,光是隱婚就已經帶來婚姻危機,哪兒會像方霖,每次都乖乖配合紀偌川的假期,等著他回家?
可方霖說完話,卻感覺身旁的紀偌川,整個人頓了下。
見紀偌川好半天沒有說話,等方霖轉過身來看他,瞧見紀偌川緊抿著嘴唇,在想什麼嚴肅的事情。
「偌川?」方霖一下子有些緊張,難道又開始頭疼?
可不對……紀偌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神情,而且抱著他的雙手開始加重些力道。
方霖想去摸紀偌川的臉,才剛抬起的手就被紀偌川緊緊握住手腕。
紀偌川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呼吸都變得很是急促。
等方霖回過神時,他已經仰面躺在沙發上,雙手被紀偌川拉高過頭頂,動彈不得。
他看到紀偌川眼角發紅,更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可紀偌川開了口,語氣卻格外溫柔,「我真的可以做什麼嗎?」
*
早在昨晚就有暗示,紀偌川問起方霖,是否已經徹底接受他,以他們倆如今的關係,剩下紀偌川需要得到方霖答案的,唯有這個……
都還沒來得及說上話,紀偌川又低頭吻了過來。
方霖下意識被吻得抬起下巴,本有些被迫的姿勢,卻讓人看起來像是在迎合。
可他再用點力氣,就推得紀偌川鬆開了他。
紀偌川小聲道:「你說你都接受的……」
那語氣里還有些委委屈屈的,讓方霖啞口無言。
方霖心說,他的意思是紀偌川決定任何事時,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他,只要有理有據,他都會答應。
而不是他突然想做什麼,就可以拉著他做……
至少以前的紀偌川,會好好地向他提起,禮貌地克制地詢問他,等得到他的同意,才會有接下來的動作。
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問都不問,仗著他的一句話,就覺得可以從他身上隨意索取……
方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面前的紀偌川,忘記了他,也忘記了當初對他的一切克制敬重。
紀偌川的眼神終於對焦在方霖的臉上,在看清身下愛人的神情,他連忙直起身,有點驚慌失措地說:「阿霖,阿霖……抱歉……我太心急了……」
方霖的雙手終於解脫桎梏,撐著坐起身,他從紀偌川的身上抽回自己的雙腿,可動作扯到了他的腰帶,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衣突然鬆開,看到他膝蓋關節處都冒出粉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