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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入林秋的耳中,“誰?”現在的林秋已經非常的精神質。“是我,小林。”老邁的聲音,是老大娘。“我給你送點吃的。”林秋走過去打開了門,看見老大娘手裡拿著兩個雞蛋和一塊白色的糕餅站在門外,老大娘走進了房間,把東西輕輕地放在了桌上,然後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林秋,就在瞬間,林秋似乎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麼,那種眼神是那麼的熟悉,是那麼的神秘和悠遠。
“老大娘,我想和你說說話。”林秋叫住了老大娘。老大娘收住了腳步,定定地望著林秋,“有什麼事嗎?”
“老大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林秋問道。
突然,老大娘的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仿佛一根尖尖的刺在她的心臟上狠狠地扎了幾下。許久,她嘆了一口氣,“你心中有鬼,就是存在。你心中無鬼,就是沒有。”
“那為什麼那些死掉的人,都死得那麼奇怪,而且每個人死前都似乎經歷了極其恐怖的事,這些都似乎不是人為所能達到的。”林秋又問道。“毛毯上的血手印,沒有掌紋,可以認為是兇手帶著手套印上去的。那為什麼每個死掉的人的頭上都會有藍骷髏出現?如果說這是幻覺的話,那麼旁邊還有很多人同時看見了。”
就在這時,林秋驚呆了,因為他看見老大娘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藍色長裙的女人,更為恐怖的是,那是一張蒼白的面孔,但是,只有一雙閃著詭密光芒的眼睛,卻沒有鼻子和嘴巴,不知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下一個是你,下一個就是你。”聲音直透入林秋的骨髓,直透入五臟六腑。林秋大叫了一聲,聲音因極度恐懼,變得就像是被困的野獸在絕望中發出的嘶嚎。
“你怎麼了?”老大娘被林秋的叫聲嚇了一跳。林秋死死地盯著老大娘身後,老大娘回過頭去,只看見門外的竹林隨風搖曳。再回過頭,林秋面如死灰,頹廢地癱在了床上。老大娘搖了搖頭,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關上房門,留下了林秋一個人躺在床上。
走了兩步,卻看見老伴站在竹林邊,神情緊張,伸手向另一間屋指了一下,“陳鋒來了,他來看林秋,好像又出什麼事了。”
第四節 初見端倪
一進屋門,就著見陳鋒低著頭,愁眉緊鎖,“怎麼了?阿鋒,這麼早就上這兒來了。”老大娘問道。
“林秋怎麼樣了?沒事吧?”陳鋒抬起頭,看著老大娘。
“唉,”老大娘嘆了口氣,搖搖頭,“他昨晚說又看見了藍骷髏,可我和老頭子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剛才他還在問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好像又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他真的被嚇壞了,可憐的孩子。”
“大娘,現在這件案子已經越來越離奇,也越來越人心慌慌了,市委也越來越關注這件事,而且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受害者的家屬都在追問什麼時候能結束這一切。現在局裡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碟,必須在一個星期內破案,否則我只有自動辭職。大娘,我以前破了那麼多的案子,從來沒有遇上過像這樁案子這麼詭密和棘手的。對方總要把我們引入一條歧途,讓所有人認為這是一樁鬼案,其實我基本能肯定這些都是人所為的,只是在某些環節上我還是不能斷定對方是用的什麼手法。大娘,您以前是法醫高手,能不能幫我撥開迷霧呢?”陳鋒滿懷希望地望著老大娘。
“是不是那個藍骷髏,阿鋒?”老大娘問道。
陳鋒點了點頭,老大娘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沉思中。門外不知何時又開始淅淅瀝瀝地飄起了茫茫細雨,群山仿佛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煙霧中,顯得更加神秘和淒涼。如果,秋天的雨像伊緊鎖的眉頭,那麼,冬天的雨就是她冰冷的臉龐划過的淚痕。誰的淚痕?林秋不知道,陳鋒不知道,也許只有那幾個死去的父輩們才真正明白她心靈最深處的痛。
過了良久,老大娘的臉色漸漸明朗起來,眼中似乎精光一閃,陳鋒不禁打了個冷顫,“大娘,有什麼發現嗎?”
老大娘用手輕輕地捋了捋額頭上散落的幾縷花白的頭髮,撫了撫額角的皺紋,“唉,老了,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了,不過還好,沒全部掉了,否則還真幫不了你了。你知道憂夢草嗎?”
“憂夢草?”陳鋒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詞,很茫然地搖了搖頭,看著老大娘的眼神不禁肅然起敬。
“這種草長在雲南邊境潮濕的叢林裡,很難採到,因為它生長的環境周圍一定有瘴氣,傳說只有當地巫師才會找到。這種草的汁液如果抹在物體上,當時不會有任何痕跡,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會出現藍色的印跡,也就是說,當初你用這種汁液在物體上描繪了什麼圖形,之後就會出現藍色的畫面。”老大娘語氣有些激動。“我早就懷疑是這東西了。”老頭在旁邊插話道,“只是一直不敢肯定。”
陳鋒猛地一敲腦袋,“怪不得,這麼逼真駭人,栩栩如生。可是為什麼現在的醫生和法醫對此卻一無所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