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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說話的閆思弦,突然上前一步,盯著村主任道:「包庇不是重罪,你又有自首情節,只要你實話實說,協助警方尋找梁奇,很可能緩刑——緩刑明白吧?意思就是好好表現得話可以不坐牢。」
「明白明白。」村支書連連點頭,「謝謝警官啊。」
閆思弦又道:「那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嗎?」
「絕對是!我都來自首了,怎麼可能撒謊!」
閆思弦不再說話,直到有刑警將村支書帶走,閆思弦終於道:「自己要往火坑裡跳,沒救了。」
第276章 嗯,這故事快完了(7)
閆思弦轉向吳端道:「你也看出來了吧?村支書身上的關鍵問題,只有一個。」
「他為什麼自首?」
「對!」閆思弦道:「你怎麼看?」
「為了跟我們撒一個謊。」
閆思弦挑挑眉,示意吳端繼續說下去。
「現在看來,他想包庇的並不是梁奇,而是另一個人,梁奇的同夥。
也幸虧盜墓賊讓咱們抓住了,如此一來,村支書知道讓盜墓賊背鍋的計劃就要泡湯。
現在來自首,明顯丟車保帥,把殺人的事兒全推梁奇身上,這不是為了保另一個人,還能是什麼?甚至,我懷疑,他早就計劃好讓梁奇背鍋了,所以我們一下山,他就去給梁奇通風報信,讓梁奇潛逃。
只要梁奇逃了,人究竟是怎麼殺的,幾個人殺的,還不是由著他編?……我擦你那是什麼眼神?」
閆思弦的眼神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比較……慈愛?……仿佛有一種「你果然是爸爸的崽」的意思。
「有這麼明顯?」閆思弦挑挑眉。
吳端瞪了他一眼,「可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慈祥的一面了。」
閆思弦笑笑,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吳端想了一會兒,煩躁地抬手揉著太陽穴。
「不太好辦,得找到更切實的證據,證明村支書確實撒謊——至少是還有所隱瞞,才好繼續審他。」
「試試暴力破局怎麼樣?」閆思弦道。
「怎麼個暴力法?」
「你想啊,把梁奇賣了不說,連村支書自己都站出來自首了,他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他就不怕我們抓住梁奇?」
吳端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芒,「不會吧,你的意思是……梁奇已經……」
「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吳端一邊思索一邊道:「不會的,不不不,不該……這也太……」
閆思弦打斷他道:「進山採藥就是殺人的大好時機,村民們雖然結伴進山,晚上宿營時也是三五成群,可藥材這東西,誰發現算誰的。
村民心裡都有本帳,記得一些只有自家人知道的藥材生長位置,所以白天採藥的時候,大家是分開的,他有單獨作案的時間。
再者說,梁奇的鎮裡買了一張手機卡不假,可那就能說明他藏在鎮裡嗎?如果他藏在山上呢?那不是正好就給了村支書殺人滅口的機會了嗎……」
「不行不行,」吳端連連搖頭,似乎要把閆思弦剛剛分享給他的想法從腦海里趕出去,「既然梁奇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先不考慮他,從村支書這邊入手,免得越饒越亂。」
「這思路靠譜,我原本只是想提醒你,別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找梁奇上,」閆思弦又想露出老父親的目光,被吳端剜了一眼,沒敢皮,低頭咳嗽一聲,正色道:「那村支書這邊,你打算怎麼查?」
吳端想了想,「我跟你學,暴力破局。」
「哦?」
「出賣梁奇也就罷了,村支書急吼吼地站出來自首,不惜折了自己,也要把所有罪責推到梁奇身上,可以說,村支書對他包庇的那個人……絕對是真愛啊。
普通村民、朋友他不可能這麼兩肋插刀,想通了這一點,嫌疑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首先,村支書他自己,可能他就是梁奇的同夥,還有他兒子……村支書兒子不是在家嗎?」
「嗯,也算一個,」閆思弦接過話問道:「他兒子什麼情況?」
閆思弦介紹道:「18歲,是家裡的小兒子,今年剛高考完,考的墨城一所大專。據說這孩子很靦腆,暑假整天宅家打遊戲,不怎麼出門。」
「宅男啊……」閆思弦沒表示什麼,只繼續道:「家裡的是小兒子,那還有別的孩子嗎?」
「有,村支書家有兩個男孩,大的今年大四了,畢業實習,聽說暑假沒回家。」
「聽說?」
「嗯,咱們的人跟村支書閒聊的時候,他自己說的。」
「行吧,大兒子也算上,回頭查查人到底回來過沒有……還有誰?父母?」
「村支書父母已經過世了……
那再算上他媳婦,能讓他拼命的,統共也就一家四口。」吳端伸出四根手指在閆思弦面前晃晃,「查吧,第二名兇手,就在這一家四口裡頭,跑不出這個圈兒。」
閆思弦笑笑,評價道:「分析入理。」
吳端有些詫異:「你不是向來崇尚嚴絲合縫的推理嗎?暴力破局算什麼?」
閆思弦聳聳肩,「可能是這趟進山累慘了,我只想趕緊破案……」
吳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走吧,村支書來自首了,總得通知他的家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