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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拜訪了兩戶人家,均沒什麼收穫,直到第三家,是吳亦彥樓下的住戶。一名女白領。
女白領剛下班,換了居家服,寬鬆舒適的衣服與臉上精緻的妝容發生碰撞,給人一種違和感。
閆思弦亮了一下警官證,率先開口道:「請問……」
女白領看到閆思弦,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接著有些激動地打斷了閆思弦。
「誒誒誒?也太像了吧!哇呀呀!我能跟你拍張照嗎?警官,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特別像閆思弦。」
她並沒有仔細看警官證,否則除了長相,她還會感慨連名字都一樣。
反正,根據慣性思維,她大概不會往「閆少爺去當警察了」這個方向考慮。
「……你知道閆思弦是誰嗎?閆氏應該聽說過吧?就是閆氏的太子爺,哎呦我的天,我們圈子裡的全知道……」
什麼圈子?
吳端有點好奇,閆思弦卻是習以為常。
他的日常便是被套近乎的人划進各種各樣的圈子。
閆思弦一臉靦腆地拒絕了姑娘合照的要求,裝得有模有樣,就連吳端都要以為他是個清純小警員了。
「倒是有人說過長得像,」閆思弦撓著頭,「我可沒他那麼財大氣粗,我就一小警察。」
吳端在一旁瘋狂吐槽:自個兒夸自個兒,臭不要臉!
閆思弦又將問題兜了回來:「請問你跟樓下的住戶熟嗎?」
「樓下?」
「就是他。」閆思弦亮出了吳亦彥的照片。
「他啊……怎麼了嗎?」
「你認得他?」閆思弦眼睛裡燃起了希望。
「就電梯裡遇見過幾次。」
「除了電梯偶遇,還有別的接觸嗎?」吳端問道。
姑娘連連搖頭,「能有什麼接觸啊?」
她又轉向了閆思弦,滿眼都是「哎呀真的好像啊這顏簡直就是複製了閆少爺嘛」的意思。
閆思弦順勢問道:「那你們說過話嗎?」
「就……見面了打個招呼而已。」姑娘偏著頭想了想,「都是他主動打招呼的。
哦對了,雙十一那陣子,我有一天收了十幾個快遞,拿得有點費勁,他幫我拿了點,送到我門口,就告辭了,感覺……挺有風度的一個人……他怎麼了啊?」
「沒什麼,就是例行詢問。」
顯然,這說辭並不能滿足姑娘的好奇心,她已經開始了各種猜測。
「警官你可別嚇我,我平時就一個人在這兒住,樓下不是死人了吧?那我可不敢住了,您就當做好事,跟我說說吧,我心裡直發慌啊……」
說著話,她還伸手拽了拽閆思弦的袖子,撒嬌一般。
閆思弦低頭揉了下鼻子,順便不動聲色地甩開了姑娘拽著他的手。
「你放心在這兒住著,我保證,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裡沒有發生過任何可怕的事。」
姑娘還想伸手,閆思弦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並義正言辭道:「你相信我的保證就好,其它的不方便透露。」
姑娘的手已經舉到胸前,只好又收回一點,兩根食指不斷對碰著,看起來有點可愛。
閆思弦繼續道:「那他有沒有帶過什麼人回來住?」
對這個問題,閆思弦是不抱希望的,畢竟雙方不過點頭之交。
沒想到,那姑娘卻點點頭,認真道:「應該……有吧。」
「哦?」
「就是有一回,外賣送錯了,他點的飯送我這兒來了。」姑娘道:「是兩份哦,而且其中一份是麻辣燙——那東西只有妹子才會喜歡吃?反正,我認識的人里,沒一個男的喜歡吃麻辣燙的,好像他們都覺得那東西吃不飽。這應該能說明他家有妹子——至少是留宿了吧?
關鍵是時間啊,送錯飯那天是個周末的晌午,早午餐時間,我也剛睡醒正準備訂飯呢。是不是說明兩個人在他家過夜,睡到自然醒,然後一起訂外賣吃的呢?」
說完這一系列推論,姑娘沖閆思弦眨了眨眼睛,邀功一般。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仿佛在說「快點誇我快點誇我我是不是天下第一聰明?哇哈哈哈……」
不過,要說這信息多麼有用,也算不上,畢竟吳亦彥生活混亂,他帶姑娘回家過夜,好像也說明不了什麼。
接下來的詢問便沒什麼收穫了。
兩人告辭時,姑娘大著膽子問閆思弦要微信,被閆思弦以「工作期間不方便」為由,義正言辭地拒絕。待對方關了門,兩人往電梯間走的時候,吳端終於不用忍笑了。
他做握話筒狀,對閆思弦道:「工作期間偶遇迷妹,而且好像很……奔放啊,閆總有什麼感受?。」
「妹子有直白表達喜好的權利。」閆思弦目不斜視,回答得一本正經,「小場面,我已經習慣了。」
吳端:「呸!臭美!」
閆思弦:「吳隊承認吧,你就是羨慕。」
又走訪了幾家,卻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就像閆思弦最初所想的那樣,這裡的居民關係淡漠,有的即便看了照片,都不知道照片上的就是鄰居。
算起來,還要感謝閆思弦的小迷妹性格奔放,聯想豐富,大概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對一切人和事物抱有好奇吧。
兩人又去物業調取了小區監控,回到家時已經過了10點,吳端坐在副駕駛位置,大概是不小心喝了涼風,開始打嗝,中途閆思弦停車給他買了一杯熱飲,卻還是止不住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