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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出結果?」
「剛送過去,怎麼著也得下午吧。」貂芳道:「放心,有結果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行。」吳端關切道:「別熬著了,回去歇歇吧。」
「算了,等不到結果我心裡不踏實,沙發上湊合躺會兒得了。」
吳端在貂芳肩膀上拍了一下,沉默出了屍檢室。
一出門,他便對閆思弦道:「怎麼樣?」
「嗯。」閆思弦笑得十分友善,「這次好像要敗給你了,恭喜恭喜。」
吳端連連擺手,「打住,趕緊打住,你這樣笑,我心裡發毛,果然你還是適合那種……」
閆思弦勾起嘴角,「這種?狂拽酷炫的?」
吳端認真想了想,點了下頭。
「等結果吧,」吳端道:「在檢驗結果出來之前,我是不打算布置任務了,少讓手下做無用功吧。」
「那咱們呢?」閆思弦問道。
吳端沒回答,而是捋起了案件細節。
他道:「大半年了,王夢進行了分屍,又反覆進出現場,除非兇手就是她,否則,現場已經被她破壞得七七八八,想找到關鍵證據,可不容易,這案子要想辦紮實了,難。你有什麼建議嗎?」
閆思弦想了想,道:「兇器,我一直在想,兇手究竟用什麼東西砸破了蔣保平的頭?
物證科看過現場所有可能被當做兇器的東西,可沒有一樣符合的——可以說,現場幾乎沒有什麼能被當做兇器的東西。
另外,頭部傷口裡發現了碎玻璃,就更奇怪了,究竟是用什麼殺的人?」
兩人回到辦公室,各自坐下,沉默翻看起了案情資料。
不多時,閆思弦問道:「蔣保平在學校的工作情況,給我看看。」
「好。」吳端將兩張A4紙遞上。
「冬季長跑,初中部,教職工組,男教師,第一名。」閆思弦叨念著。
「怎麼了?」
「這比賽發獎盃嗎?就是那種玻璃製成的獎盃。」閆思弦道。
「我派人確認一下。」
不多時,在蔣保平家進行勘驗收尾工作的刑警通過電話給出了回覆:
「吳隊,我去學校了解過了,學校並不會給學生或者老師發獎盃,頂多就是發個榮譽證書或者獎狀,再獎勵個筆記本什麼的。那次長跑比賽也不例外,只有獎狀和筆記本。」
聽著電話免提里的聲音,閆思弦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蔣保平整個執教生涯中,只獲過這一個獎,如果不是獎盃這種能查到來路的東西,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閆思弦一邊思索一邊道:「或許是玻璃菸灰缸,或許是某種分量足夠的玻璃擺件……」閆思弦搖了搖頭,「想要確定起來可就難了。」
「怎麼忘了問她倆這件事。」吳端起身,沖向審訊室。
兩名刑警正準備將王夢押到留置室,被吳端叫了停。
「等會兒!我再問點事兒。」吳端道。
王夢重新坐下,有點不知所措。
吳端問道:「蔣老師家有沒有什麼玻璃製品,或許是擺件、工藝品,總之就是有稜角,還有一定分量。」
「啥?」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王夢愣住了,但很快,她臉上迷茫的神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啊!我想起來了!有有有!」她激動道:「一個獎盃,玻璃的,挺沉呢!」
吳端和閆思弦對視,難道笑笑查到的資料有疏漏?
「什麼獎盃?」吳端問道。
「是那孩子的,顧寒開,是個孤兒,聽說他在學校……」
吳端道了一句「知道」,終結了王夢對顧寒開身世的解釋。
「你想清楚,蔣保平死亡現場,有顧寒開的獎盃?」
「何止有!就在地上!蔣老師跟前!」王夢道:「我以為是打架了,然後……獎盃就掉地上,沾了血,還磕花了一個角。
我收拾完屍體,還把獎盃拿起來沖了沖,放桌上了。
那兩天有點忙,一來是要把小飯桌的學生打發走——蔣老師在冰箱裡,我當然不想一群小孩聚在他家打擾他,萬一哪個孩子手欠再去開了冰箱看見什麼……
跟學生家長商量退錢唄,幸虧之前小飯桌的錢就是我管著,我也算是半個會計吧。
打發學生可是忙了一陣子,一忙起來,我就把獎盃的事兒給忘了,那東西就一直在桌上放著。
中間顧寒開也來過幾次,他跟蔣老師關係好,他住的福利院又離得不遠,只要有空,他就往蔣老師家跑。
反正就是有一回他來,我想起來獎盃的事兒,就順手把獎盃給他了,那上面本來寫的就是他的名字嘛……」
「那是個什麼獎盃,你還記得嗎?」
「呃……奧數!」
「你確定?」
「嗯。」
閆思弦皺起了眉頭,他記得,顧寒開確實拿過一次市裡的奧數獎項,不過是在蔣老師去世後才拿到的。那之前,顧寒開雖也參加過比賽,卻並未入圍區奧數選手。
蔣老師為什麼給他獎盃?
吳端詢問了王夢,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負責做飯,學校里的事並不清楚。
「……我們沒聊過獎盃的事兒,我給,他就接著,就沒了。
不過他一直問我蔣老師啥時候回來,我只能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