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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安妍把掛在脖子上的衝鋒鎗往後一甩,做擼胳膊挽袖子狀。
見她會錯意了,閆思弦只好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倆去就行了,你負責瞭望。」
「可是……你倆行嗎?」
吳端的一句話打消了安妍所有顧慮。
吳端說道:「他一個人就行,我是去喊加油的。」
這就是默契了,吳端看出閆思弦並未暴露警察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總有自己的理由,便配合地也不提這茬事,說起兩人的戰鬥力,只是一句玩笑帶過。
安妍乖乖貓在屋後的樹林裡,閆思弦和吳端一左一右向著目標小屋摸去。
兩人相互照應,一邊往前走,一邊打著手勢,遞這眼神。
好在聚居點力走動的人並不多,險之又險地避過三波行人後,兩人終於進了目標木屋。
島民門居住的木屋,條件就沒有那麼好了,並未通電,只能靠一扇小小的窗戶採光,看起來黑黢黢的。
穿著「島服」的閆思弦率先進屋,兩個負責照顧病號的島民看到他,不等被人問話,閆思弦主動道:「聽說有兄弟的情況不太好,我來看看。」
說話間,他已來到了近前,進入了近身攻擊的最佳距離。
不由分說,閆思弦一個肘擊,搗向了其中一人的下巴,又拽向了另一人的領口。
吳端緊跟其後,在那被搗了下巴的人脖子後就是一拳,那人瞬間昏倒在地。
被拽住領口的人,瞬間又被閆思弦捂了嘴巴,發不出聲音。
兩人的目光迅速在屋裡逡巡了一圈,沒發現藥瓶之類的東西。吳端又搜了兩名島民的身,並未發現藥品。
閆思弦便拎起那還有意識的島民問道:「藥呢?」
那人又驚恐又迷茫,似乎在用眼睛訴說著:「什麼藥?我不知道啊。」
吳端自腰後拔出刀來,抵在那人脖子上,警告道:「你敢喊,小命立馬就丟。」
那人點頭如搗蒜。
閆思弦捂著他嘴巴的手慢慢鬆開。
誰知,剛鬆開一點,他張口就要叫。
嘩——
吳端的刀子毫不猶豫地割破了他的喉管。
那人大睜著眼睛,嘴巴一張一合,卻只能發出嘔嘍嘔嘍的聲音。
閆思弦嚇了一跳,鬆手,那人便仰倒在地。
吳端道:「不能讓他喊。」
他說話時,手微微抖著,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
閆思弦一把扶住吳端道:「對!不能讓他喊。」
他不敢去看吳端的眼睛,那雙神采飛揚,無論做任何決定時都寫滿篤定的眼睛裡,此刻滿滿的全是自我懷疑。
閆思弦覺得仿佛被一隻手攥住了心臟。
但他得撐住,他要是撐不住,吳端怎麼辦?
閆思弦雙手強行搬過吳端的肩膀,讓他背對那將死之人。
他看著吳端的眼睛道:「你必須這麼做,他喊出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我必須這麼做。」
吳端機械地重複著。
閆思弦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找藥!咱們是來找藥的!得完成任務。」
「任務……」吳端又是機械地重複,他的表情呆滯,仿佛喪失了思考能力。
閆思弦入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恨不得在屋裡亂竄一通。
藥八成被剛剛離開的島民帶走了,怎麼辦呢?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三人。他們已經睡著了,打鬥並未讓他們醒來,看樣子睡的挺沉。
閆思弦乾脆拽起一人來,左手捏住下巴,右手將食指中指探進了那人喉嚨里。
原本熟睡的人這下醒了。
剛一醒來就是劇烈的嘔吐。
他們常年以魚肉為食,嘔吐物格外難聞,但閆思弦卻不在乎,伸手就去他的嘔吐物里扒拉。
「嘿。」
終於被他找到兩個小半片的藥片,再晚上一會兒,恐怕就要消化乾淨了。
閆思弦去摳第二個人的喉嚨時,吳端也有所行動了,他去摳了第三個人的喉嚨。
一邊在嘔吐物里翻找藥片,閆思弦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吳隊,你沒事吧?」
吳端「嗯」了一聲,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是經歷了巨大打擊後的白。
像是怕閆思弦不信,他又補充道:「我沒事。」
閆思弦詫異於他那迅猛的自我調節能力,明明剛才還在崩潰邊緣。
兩人總共找到了七個小半片的藥片。
閆思弦用屋裡的床單輕輕把藥片擦乾了,又扯了一塊乾淨床單,將藥片包好,給吳端揣進口袋。
他做這些時,吳端已經將除了死者以外的四人捆住手腳,並塞住了嘴巴。
做這些時,吳端始終沒去看那倒在地上的死者。
如果他看了,便會發現,閆思弦用床單將那人的臉蓋住了。
第335章 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1)
天色已暗了下來,時候著實不早了,已經有煮魚湯的味道飄進了屋。
透過門縫,閆思弦看到有人陸續端著那種簡易罐頭盒出了屋,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看樣子是去打飯的。
閆思弦低聲道:「奶奶的,這幫人倒是早早實現共產主義了,大鍋飯集體生活。」
吳端一邊換上其中一人的「島服」,一邊道:「你也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