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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端憋氣道:「你故意的吧?仗著手上有傷,我不敢跟你搶手機,你故意的吧?啊?」
「別生氣啊,隊長,聽我說,」吳端道:「黑客就別指望了,按照製藥公司慣例,重要的配方資料即便有電子版,也絕對跟網際網路絕緣,黑不進去的,你倒是可以指望我。」
「你?」
「你想啊,一家有望掌握治癌藥物配方的公司,他們是不是得準備購置新的設備,建新的流水線,甚至是新的製藥工廠,你說,這時候他們需要什麼?」
「……錢?」
閆思弦點頭,「那我最不缺的是什麼?」
吳端:「……」
閆思弦以熊掌攏住耳朵:「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吳端:皮一下很開心嗎?
閆思弦:隊長我錯了。
「總之,我剛讓秘書向陳樹辦公室透露了投資意向,陳樹新官上任,正是不惜一切手段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我給他送了一大塊肉,他當然得咬,已經迫不及待想和我見面了。
我做為砸錢的一方,探探他的底牌總不過分吧?
所以,陳樹這邊我來解決,至於吳隊你……」閆思弦抬了抬熊掌,不無遺憾道:「就麻煩你做回司機吧。」
吳端:好像我現在不是在給你當司機?
吳端道:「那你什麼時候跟陳樹見面?」
「我知道越快越好,畢竟蘭老那顆裝滿知識的腦袋十分寶貴,但是……」閆思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最後目光落在自己的一雙熊掌上,「打仗總得有個準備吧。」
閆思弦果斷道:「先回家。」
第155章 福音(10)
閆思弦家,臥室。
「我擦姓吳的你輕點!拽到老子頭髮了!……靠!」
「姓閆的你老實點!手抬好!別弄濕了!……」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醫生給閆思弦的手拆了紗布,剛說一句「恢復得不錯……」實在看不下去兩個鬼叫的男人,一把抓過吳端手裡的吹風機,指揮道:「你去拿條毛巾給他手擋著點,傷口千萬不能沾水。」
吳端如獲大赦。
等他從衛生間拿了干毛巾出來,女醫生已經開始嫻熟地給閆思弦吹起頭髮。
吳端生怕頭髮上的水滴沾上傷口,趕忙撐著毛巾。
他看到了毛巾下的那雙手,手掌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其中右手虎口被豁開,縫了針,即便痊癒,短時間內肯定也能看出差別。
手指也有傷口,深可見骨,左手小指幾乎從關節處斷開,吳端已不記得自己在現場捧著他的手大喊醫生的行為,但他記得那種心悸無助的感覺。
不得不感慨現代醫療技術的發達,以及……有錢真好。
閆思弦當天是被醫療直升機接走的,顯然他已習慣了那龐然大物,比吳端淡定多了,躺在墳地里一邊說笑道:「別喊了隊長,鬼子都讓你喊跑了……」
一邊指揮吳端撥打了一個電話,報了位置,並調侃道:「抱歉,你這輩子的第一次直升機之旅,恐怕不那麼美好。」
一架直升機轟隆隆地來,接上閆思弦,又轟隆隆地走,如閆思弦所說,吳端做為隊長,肩負起了送傷員去醫院的責任,跟他一起上了直升機。
前後總共20分鐘,直升機就在一家私立醫院頂樓停穩,與此同時,全市最好的神經科、骨科醫生已經在手術室準備就緒。
吳端第一次見識到醫療領域裡的一路綠燈。
當然,第二天幫閆思弦結帳時,看著那七位數的費用,吳端重新認識了家中老媽曾說過的一句話:錢花哪兒哪兒好。
他還為局裡究竟能報銷多少著實忐忑了一把,誰知閆思弦大手一揮,表示那都是小意思,不必在意。
此刻,這雙手雖然還有些蒼白,卻已經有了大病初癒的樣子,吳端最擔心的那根小指已經完美地接了回去,依舊修長,連傷口都不太明顯了。
許是受了吹風機里熱風的刺激,那根小指微微動了一下。
幫閆思弦拆紗布的女醫生道:「就一會兒啊,紗布給你放這兒了,完事兒了你記著包上,你這根指頭現在一點兒都不能受力,受風也對恢復不利,保護不好就等著殘廢吧……」
閆思弦突然湊到刀子嘴豆腐心的女醫生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女醫生臉一紅,嬌嗔地看了閆思弦一眼。
她計上心來,指了指閆思弦受傷的手,壞壞地丟下一句「你行嗎?」便拎包離開了。
看著被質疑行不行的閆思弦,吳端噗嗤一聲樂了,仿佛大仇得報。
閆思弦無所謂地起身,用一根手指推開衣櫃,開始搭配衣服。
吳端實在是忍不住,笑得幾乎蹲在地上,要捶著柔軟的羊毛地毯,以至於閆思弦實在沒法繼續忽視他。
「想什麼呢你,髒心爛肺,我約她一塊打遊戲!」
「哦——打遊戲——啊哈哈哈哈——」
閆思弦:滾過來,爸爸要踹死你!!!!
笑歸笑,閆思弦拉開衣櫃時,吳端還是注意到他的衣服掛得十分整齊,想來應該是家政每天收拾的結果。
衣櫃裡大致有三個區域,代表三種不同需求。
其一是居家服,但凡純棉或純毛質地穿起來舒服的,不分品牌價格,占據了衣櫃半壁江山,餘下位置一半是高訂西裝,每套下方都有配套的純手工定製皮鞋,嚴謹內斂,屬於穿上就能直奔華爾街上班,另一半的衣服雖也價格不菲,卻略顯輕佻,吳端已經能想像閆思弦穿著它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