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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思弦眯了下眼睛,「突然想起來,你好像欠我很多錢。」
吳端:「……」
吳端:「也沒什麼,真的,就是……想起來小時候被我媽帶進女澡堂洗澡。」
閆思弦瞠目結舌。
「三歲之前的事兒了,到現在,被村里好幾個大嬸取笑,」吳端聳聳肩,「不過,跟我同齡的男人幾乎都被她們嘲笑。」
閆思弦:我是誰?我在哪兒?進女澡堂是什麼神仙操作?
吳端起身,拍拍閆思弦的肩膀,丟出一個「見識真少閆少爺你好可憐」的眼神,瀟灑地出門,奔向現場。
「不是……你那個……等等我嘿!」
這次,吳端和痕檢科眾人一起進了防空洞,閆思弦自告奮勇地帶路,跟在吳端身邊,幫他打著手電。
「總共四組腳印。」吳端道,「同一個人,同一雙鞋,進出了四次。」
觀察甬道內的腳印情況,吳端得出了結論。進入大廳,架起大功率照明燈,三具屍體所在的中心現場區域被照得十分通透,警方終於能看到這現場的全貌了。
滿地血跡,吳端一邊觀察一邊道:「所有血跡全部圍繞在邢海的屍體周圍,從形態來看,有少量噴濺狀血跡,大量是擦蹭、翻滾留下的。
拜地上厚厚的灰塵所賜,地麵條件很好,腳印清晰,且有大量……這應該是……爬行的痕跡……」
閆思弦接過話頭道:「李東留下的爬行痕跡,他兩條腿全是開放性骨折,右側小臂粉碎性骨折,根本無法站立,只能靠左臂在地上爬行。」
吳端問蹲在他身旁的閆思弦道:「給他留一條左臂,莫非是……」
就在這時,有刑警喊道:「找到一塊餅!」
第425章 一諾千金(6)
一塊帶著牙印的大餅,巴掌大,賣相不太好,看起來是自家做的。
餅掉在地上,沾了很多灰塵。
吳端拎著裝餅的證物袋,一邊端詳一邊道:「沒有發霉腐壞,就是稍微有點硬,是最近掉在這兒的……徐沖之讓他爺爺做了大餅。」
閆思弦「嗯」了一聲。
吳端將證物袋遞給那發現大餅的刑警,「收好吧,等收工帶回市局做DNA檢測。」
除了大餅和匕首,「大廳」內便再沒有發現什麼證物。刑警們採集地上的血樣時,吳端發現有幾排腳印直通向一處甬道——不是刑警們進來時的甬道。
吳端循著腳印向那甬道走去:「一個赤足的,從足跡大小來看是邢海,一個我們見了很多次的鞋印,徐沖之的,步幅大,一個跑,一個追。」
閆思弦點頭道:「一路上有滴落狀的血跡,邢海受傷了。他曾經掙脫束縛,想要跑出防空洞,卻選錯了路。」
兩人打著手電,沿著腳印進了甬道。
行進過程中,閆思弦不斷觀察頭頂的岩石,生怕冷不丁一抬頭,發現頂上全是倒吊的蝙蝠。
直到坍塌的山體擋住前路,也沒發現蝙蝠,閆思弦這才放下心來。
「打鬥的痕跡,」吳端道:「血跡更多了。」
閆思弦蹲下身,和吳端一起採集血樣,並自言自語道:「會是在這兒殺的人嗎?」
「可能是,」吳端指著地上一大片拖拽留下的血跡道:「至少是把人放倒了拖回大廳的,而且,看這個出血量……我覺得懸……誒?找到打電話的地方了。」
吳端從甬道牆和地相接的旮旯捏起了一樣東西。
閆思弦打著手電湊上前來觀望。
「手機屏?」
「看著像摔碎的手機屏。」
吳端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別說,這兒還真有信號。」
他向甬道走了幾步,「不行,往裡走個幾步信號就沒了。」
……
搜尋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刑警們離開防空洞時,已經是下午4點。
負責帶隊勘驗懸崖下方車輛的賴相衡向吳端匯報導:「路太滑,起重機根本沒法工作,車只能先在下面待著。
消防中隊派人來幫忙,吧車門切割了,對車內的勘驗已經完成,採集到一些指紋、毛髮,還有一些應該是車主邢海隨便放在車裡的票據,不重要。
車外有少量血跡,已經採樣準備送檢,不過車外部刮蹭太嚴重,交警大隊的專業痕檢過來看了,沒轍。」
「辛苦大家了,先這樣吧。」吳端道:「防空洞貼好封條,跟鄰村派出所打個招呼,讓他們派個人,每天來洞口和山崖巡視一下,別讓愛湊熱鬧的人破壞現場。」
「好。我這就去聯絡。」
「收隊?」閆思弦問道。
「收吧,」吳端道:「貂兒那兒該出屍檢結果了,回去看看。」
法醫科,屍檢室。
屍檢室內共有三台屍床。
在吳端的印象中,三台屍床同時擺滿屍體的情況並不多見。
躺在屍床上的三個男人,都處於生命中的青壯年階段,讓人看了便會想到「英年早逝」,替他們惋惜。
人死如燈滅,生前的功過對他們已毫無意義,他們的死,只能成為活人的枷鎖或者傷痛。
不知臨死前余越可曾後悔過自己對妻子的暴虐,邢海又是否對仗勢欺人的行為悔過。
掃視了三具屍體,吳端問貂芳道:「怎麼樣?」
「剛收拾完,屍檢報告沒來得及出呢,我先大概跟你們說說吧,」貂芳一邊洗手一邊道:「余越,死亡時間20號晚上19點到21點之間——我記得錢允亮之前調的監控,20號徐沖之也曾經離家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