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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端看向閆思弦,意思是他已經說完了,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閆思弦起身,「那就聽吳隊的安排,把李潔玉娘家人整個過一遍篩子吧,兇手作案動機暫時不清楚,暫時只能廣撒網。」
等眾人都出了會議室,進入忙碌的工作中,吳端低聲問閆思弦道:「你也一點辦法沒有?」
閆思弦笑笑,「怎麼?想讓我給你開小灶?」
不等吳端的白眼翻起來,他伸出兩根手指道:「就兩種可能。」
「哦?」
「要麼熊蕊蕊倒霉,遇上一個類似煙疤那樣無差別殺人的變態,要麼兇手是有意選擇她。」
「你這……」吳端斟酌了一下評價用詞,「說了等於沒說。」
「別急啊,我要說的是,我傾向於後一種情況,而且,這可能是個處女座的兇手。」
「怎麼個複雜法?」
「既殺人,又看不得別人受折磨,算不算情緒複雜呢?」
吳端滿臉困惑,閆思弦便問道:「拋開你了解到的法醫學知識,你覺得但從字面意思來看,服用安眠藥過量死亡,這是不是一個……呃……一個相對不那麼痛苦的死法呢?」
吳端:「那也只是字面意思,真正服用安眠藥死亡的人,很痛苦的,他們要……」
「我知道,我知道……」閆思弦做了個伸手向下按壓的姿勢,「我說了,你要拋開法醫學知識,拋開刑偵知識,但從字面來看,它是不是比什麼勒頸、刀刺之類的死法好很多呢?」
「好像是。」吳端點頭。
「那就有意思了,」閆思弦道:「你很難想像兇手逼迫被害人大把大把服食安眠藥吧?在這種要命的逼迫下,受害人一定會反抗——反正都要死了,總要掙扎一下吧?
可是受害人身上只有輕微的束縛傷,未見到威逼、抵抗傷。
這說明臨死前她不曾掙扎求生。
所以,我搭建的案發場景是:兇手通過下藥等手段,令被害人服下少量安眠藥,在被害人陷入昏睡後,再幫其服下大量安眠藥。
是不是很麻煩呢?在受害人喪失反抗能力後,直接勒頸、割喉,或者刀刺心臟之類的,不是更方便嗎?兇手選擇了相對體面、乾淨的安眠藥。
我看,咱們這位兇手,不僅宅心仁厚,或許還是個潔癖。
還有煙疤,煙疤是在人死後燙上去的,兇手的確看不了別人受苦啊,你說怪不怪呢?」
第304章 我們可不可以不結婚(5)
閆思弦的車在東籬巷口停了下來。
東籬巷,晉華路上的一處岔巷,發現熊蕊蕊屍體的地方。
老街道,周圍沒有停車場,閆思弦只好緊跟著一排違章停在路邊的車,加入違章大隊。
可惜他運氣不好,雖然老早注意到車屁股後有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兒,每打一下方向盤都十分小心,偏就在他將車挺穩的時候,老頭倒了。
「我靠。」
閆少爺有過被碰瓷的經驗,印象深刻。
他很怕麻煩。
吳端也是一臉驚詫,並開始考慮下次出門辦事要不要在車頂上放個警燈。
兩人只是短暫地對視一眼,便立即下車跑向了車尾處倒地的老大爺。
「您怎麼樣?」
無論如何,吳端先上手去想要將人攙扶起來。
閆思弦則攙住了另一邊,並問道:「摔著哪兒了?用不用去醫院啊大爺?」
老頭年事已高,這一摔,有點暈,被兩人攙扶起來,頗有點站不住的架勢。
兩人一看,便又將老人攙上了車后座,先坐下歇歇。
一落座,老人便拉著吳端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碰瓷的,你們沒撞我,我自己摔的。」
這一下,可讓兩人鬆了口氣,同時又有點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老人喘了會兒大氣,又道:「耽誤你們時間了吧?對不起啊。」
吳端趕緊擺手,並道:「您有家裡人的聯繫方式嗎?我幫您打個電話吧,有人接您我才放心。」
老人連忙掏口袋,「對對對,我咋糊塗了,我有手機,自己打……哎呦呦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兩人沒有催促,只等老人自己打完了電話。
吳端用目光詢問閆思弦:咱們等他家人來了再走吧。
閆思弦:當然。
本以為會等很久,誰知幾分鐘後就從東籬巷裡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的漢子。
老人一看到那漢子,喚了一聲「兒啊」,手腳並用地想要從車上下來,閆思弦趕緊扶了一把,老人才沒摔倒。
漢子喊了一聲:「爸,你怎麼樣?」
扶過老人,漢子目光有些擔憂地在閆思弦的車上掃了一圈。
顯然,他能看出眼前這輛越野價值不菲,在得到老人「我沒事」的回答後,漢子神色更加憂慮。
「那個……」漢子終於開了口,「你們的車沒事吧?」
顯然,他以為雙方發生了事故糾紛。
閆思弦趕忙擺擺手道:「沒事兒,快扶你爸回家吧,老人家剛才摔了一跤,我看天熱,就扶到我車上歇了一會兒,應該沒什麼事兒了。」
見漢子臉上依然有狐疑之色,為避免糾纏,閆思弦便亮了一下警官證。
「我們是來這兒辦案的,正好看見你爸摔倒,你不用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