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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掛了電話等待結果,卻低估了馮笑香的速度。
「你別掛,結果這就出來了。」馮笑香道。
吳端答應著,抬眼去看車裡的閆思弦。
只見閆思弦正招呼兩個抱著證物箱下樓的刑警,「哎哎,哥倆兒,幫我看會兒人。」
見兩個姑娘交給同事看管,閆思弦下車湊到了吳端跟前,指著他的手機,「開個免提唄。」
吳端開啟免提時,馮笑香的聲音正好響起。
「找到了。」
「你說。」
「姓名翟陽,男,31歲,未婚,有個小他三歲的妹妹。他的最後一份工作是一家培訓機構的老師,兼課程銷售,收入還算不錯,每月都有萬把塊。
2017年5月,他妹妹報了失蹤,杳無音信,接警的派出所的記錄顯示,自那之後,翟陽三天兩頭去問尋人結果,倒是這兄妹倆的父母,只來過幾次,沒怎麼露過面。
2018年2月,翟陽離職,之後再也沒有過工作記錄,派出所去得也少了。
翟陽小時候的住處,確實在少年宮附近,妹妹有過婚史,後來離婚了,這一家符合你們提供的篩選條件。」
閆思弦問道:「翟陽信仰宗教嗎?」
「沒查到相關信息。」
吳端道:「發一份詳細資料給我,包括翟陽妹妹的失蹤細節——報案記錄上應該寫了吧?」
「嗯,有的。」
「還有他父母的聯繫方式,他妹妹的前夫……」
「明白了,我會把你們接下來可能要走訪的人員信息全發過去。」
「多謝。」
吳端最先收到的,是一張翟陽的照片。
他跟閆思弦對視了一眼,一起回到了車裡。
吳端將有照片的手機亮到小芬兒眼前,「你再看看這個人……」
「是了是了……」吳端的話還沒說完,小芬兒便連連點頭道:「就是他,翟先生。」
事情的順利出乎兩人預料,在小芬兒的串連下,警方已經可以初步確認,妹妹失蹤的翟陽,就是廉租房1207號房間的翟先生,也是兩次出現在吳亦彥跳樓現場的黑風衣男子。
神秘人終於浮出水面了。
眼下,還有兩個姑娘需要處理。
吳端對小芬兒道:「你身份證呢?」
「幹啥?」小芬兒瞬間警覺起來,顯然對可能留下賣(手動分隔)淫案底的事非常敏感。
她的姐妹,那個給閆思弦退錢的姑娘,也緊張起來,硬撐起笑容,對閆思弦道:「警察哥哥,別啊,我們就是混口飯吃,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這姑娘雖然頤指氣使,對別的姐妹倒也照顧。
「後續可能還需要你配合,留個身份信息,好找你。」吳端繃著臉,說出的話不容置疑,「報個身份證號。」
為防止小芬兒撒謊,他還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讓一名值班刑警實時聯網查詢身份信息。
小芬兒只好報出一串身份證號碼,經比對,身份證照片是她本人。
吳端這才鬆了口,「你不用擔心,我們只查翟先生,對其它事兒沒興趣。」
他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你要是想起什麼,也可以隨時聯繫我。」
兩個姑娘半信半疑地接了名片,又戰戰兢兢地下了車。
待她們離開,吳端忍無可忍,伸手指著閆思弦,「你能不能……」
「不能。」閆思弦道:「再讓我選一回,我還是會假裝嫖(手動分隔)客,咱們沒抓住人家賣(手動分隔)淫的現行,你要是一上來就亮證件,她們只會跟你打馬虎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看不慣,但我只是為了破案,你想想看,承認向姓翟的提供過服務,不就等於承認她們在賣(手動分隔)淫了嗎?那幫姑娘又不傻。」
「你說完了嗎?」吳端黑著臉問道。
「完了。」
「我是想說,下次這種情況,咱能不能提前對對詞兒?你倒是一秒入戲,毫無障礙,能不能稍微照顧一下我這種夠不上影帝級別的小警察?幹啥啊?演員的誕生啊?」
吳端本就有意見,又連續被打岔兩次,此刻簡直氣急敗壞。
「呃……啊?」閆思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沒意見?」
「我為什麼要有意見?就你有智商?」
「不是……」閆思弦尷尬地咂了咂嘴,強行忍住辯解,決定迅速揭過這個話題。
「我錯了,我改,老大息怒。」
認錯三連果然奏效,吳端不再理他,而是對那兩名被叫住臨時看管倆姑娘的刑警道:「有什麼發現?」
一名刑警急忙拍著證物箱答道:「採集到一些指紋和毛髮樣本,先回去送檢……哦,還有牆上那張思維導圖,上面的照片啦便利貼啦,全收這兒了。」
「還有別的嗎?」
「暫時沒有。」
「思維導圖上的東西直接給我吧。」
拿著一隻證物箱回到車上,發現閆思弦已經坐進了駕駛位置。
「你坐後頭去。」吳端道。
「幹啥?」
「身上香死了,熏得人頭暈眼花。」
閆思弦訕訕答應。
等他下車,換到了后座,吳端又道:「我開會兒窗戶。」
他拿兩個姑娘身上濃烈的香水味說事兒,沖閆思弦翻了個大白眼,顯然還在責怪對方行動前不予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