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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相對比較正常和保守,不是那種透明玻璃房的衛生間,吳端心裡稍安。
過了衛生間門口的過道,卻見閆思弦正站在窗邊,看樣子是在向外張望。
不是他,那衛生間裡的……?
聽到動靜,閆思弦沖吳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並示意他將房間門關好。
吳端指了指衛生間,一臉困惑地用口型問:「你幹嘛呢?」
閆思弦咧嘴笑了笑,也用口型回答道:「等。」
「等什麼?」吳端依舊是以口型回話。
「等……」
不等閆思弦回答,衛生間的門開了。
一個染了黃色頭髮,渾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浴巾的姑娘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浴巾很短,大有「遮住上頭就遮不住底下」的意思,但她也不太在意,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道:「老闆說實話,你長得真帥,我好久都沒遇見過你這麼帥的客……呦,這是……兩個人啊?兩個人得加錢啊老闆,你也不提前說一聲……」
吳·窘死算了·端:CPU正在重啟中……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是要幹啥?……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草!打擾老子好事!」
閆思弦罵了一句,幾步跨到門口,中途還不忘把自己的外套給那姑娘披一下,很是貼心,那姑娘大概既沒見過這麼帥的客人,也沒見過如此謙謙有禮的客人,臉上竟有幾分嬌羞的神色。
下一刻,閆思弦開門,四名大漢不由分說一起涌了進來。
「都別動!」他們亮出證件,叫嚷道:「警察!掃黃的!」
第51章 狂花(9)
吳端的內心是崩潰的,他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跳窗逃,甚至,他已經往窗口奔了一步。
卻又一個急剎車。
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可惜賓館房間在五樓,他記得很清楚,外牆沒有空調機箱、雨蓬等可以做為緩衝的東西。
在「墨城警務人員辦案期間異地嫖娼」和「墨城刑警掃黃現拒捕,跳窗,當場身亡」兩個頭條標題之間,吳端選了前者。
吳·生無可戀·端:好死不如賴活著,對吧?怎麼著也得把閆思弦那小子揍個半死再說,對吧?
他在心裡向去年中過一次風的墨城公安局長道了個歉,伸手讓人給自己戴上了手銬……
在吳端完成這一系列複雜的心理活動時,閆思弦則如一個腦殘一般,連珠炮地承認了自己花錢購買特殊服務的犯罪經過。
從怎麼談價錢,到跟服務提供者討論技術問題,再到如何想到叫朋友一起來玩,那也是一套十分複雜的心路歷程。
不僅吳端恨,裹著浴巾的姑娘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明明什麼都沒幹,錢色交易還沒進入實質性階段,硬扛著不承認,警方其實也不能把三人怎麼樣。
閆思弦卻第一時間拉著隊友跳坑,能不恨嗎?
一名警察要求姑娘把衣服穿好,去局裡完成調查,那姑娘毫不避諱,當著滿屋子大老爺們兒的面換起了衣服。
但也正因如此,閆思弦和吳端都注意到,她的臂彎、腿彎處有青紫的痕跡。
那是常年注射留下的痕跡。
三人很快被警方押下了樓。
姑娘單獨被押上一輛車,閆思弦和吳端被押上了另一輛車。
一上車,只見何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兩人的手銬也被第一時間打開。
何隊長問閆思弦道:「咱們大動干戈抓一個三流妓女,真能對破案有幫助?」
閆思弦不想把話說得太滿,便道:「那要審審看。」
何隊長給兩人遞上耳機,「已經開始訊問了。」
「多謝。」閆思弦直接將耳機遞給了吳端。
吳端問道:「你不聽聽?」
「我再等等,」閆思弦道:「她毒癮犯了,你再叫我。」
果然,一路上負責訊問的刑警試圖問出她上面組織賣淫的人,她就是不說。
這行有這行的規矩,反正不是什麼大罪,被抓了自己扛著,要是敢把上頭的人供出來,出了局子那才真是有罪可受了,輕的丟了飯碗,挨一頓揍,重的被折磨死也不是沒可能。
姑娘顯然是個中老手,知道輕重,大包大攬,就是不肯把別人咬出來。
好在,癮君子的意志力總是很薄弱,剛到市局,她便開始哈欠連天,還沒進審訊室,她就已經渾身戰慄,躺在走廊里直打滾,口中不斷哀求著:「給我一口吧,給我一口吧……」
閆思弦蹲在她身邊,一把揪住她的頭髮,讓她面對著自己。
「我問你,你們的組織者叫什麼名字?」
「於,於……」
「全名。」
「於……於……於……」
她的腦袋不可抑制地顫抖著,聲音是從喉嚨里一點點擠出來的。
閆思弦一手揪住她的頭髮,一手按著她的肩膀,提高了聲音繼續問道:「怎麼找到姓於的?」
「車……車……公園北……北……寶馬……紅……紅……」
「車牌號!」
「不不不……記……不……」
何隊長立馬布置任務道:「去公園北邊找一輛紅色寶馬車。」
沉吟片刻,他又補充道:「找到車先別抓人,先查車主信息。」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