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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思弦又問幾人道:「你們沒覺得所謂的島民,精神不太正常嗎?」
有人答道:「倒是感覺到了,不過……這跟我們沒多大關係,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
「是啊,而且雖然他們精神有毛病,卻從沒主動招惹過我們,也就沒出過什麼事兒。」
「出事也不怕的,我們有槍,他們又沒有……」
眼見問話就要變成拉家常了,閆思弦趕緊提出下一個問題,「島上的僱傭兵和島民,大概都有多少人?」
「僱傭兵得話,35個,島民得話……」說話的人轉向旁邊的人道:「約莫兩百來人?」
被他遞話的人道:「不止,光山腰那一個聚居點,就一百多人了,你忘了?那兒跟個村子似的,到處都是人。」
「對對對,那算下來,應該有四五百人?」
「差不多,四百人總是有的。」
竟然已經有這麼多人接受過淨化了,這是閆思弦始料未及的,他的問題脫口而出:「那這淨化儀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可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被閆思弦在胳膊上插了一刀的人道:「至少有兩年了,我兩年前上島,就有淨化儀式了,不過那時候各方面都簡陋些。至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們就不清楚了。」
「這島上誰是頭兒?」
四人不說話了。
可這問題十分關鍵,事關成敗。閆思弦絕對不會放棄。
他晃了晃手裡的刀子,「下一刀,你們誰來呢?——放心,我技術很精準的,絕對能做到只傷不死。
誰想試試凌遲,歡迎報名。」
說著,他也不管誰是誰了,照著一個人大腿上就是一刀,割出的口子又長又深,傷口處的皮肉向兩側翻開,活像一隻在黑暗裡咧開的嘴。
腹黑版閆思弦,比黑人還黑,比黑色幽默還黑,比太陽黑子還黑,比宇宙黑洞還黑。
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到吳端時心裡的不安有多強烈。
黑暗裡,誰也看不清閆思弦的表情,但他周圍低氣壓的氣場似乎能穿透黑暗直達每個人心裡。
被他割傷大腿的人愣是沒敢發出聲來。
終於,他的夥伴反應過來,趕忙道:「我說!我說!別再……」
「說!」
「老傣,老傣是管著我們的人,他是這島上的頭兒,大家都得聽他的。」
閆思弦道:「不是還有個妞兒嗎?我看也很厲害的樣子,會好幾種語言。」
「那個啊……那是老傣的娘們兒。」
於是閆思弦知道了在木屋裡逼他簽合同的是何許人也。
「那老傣那兒有能跟外界聯絡的設備吧?」
「你是說衛星電話?有的有的,島上只有一部衛星電話,就在老傣屋裡。」
「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倒是知道,不過……」回話的拖出了哭腔,「你就饒了我們吧,要是讓老傣知道我們出賣同伴,肯定會宰了我們的。」
「那你現在最好把賭注押我這邊。
要是老傣贏了,你覺得他會不知道我們是逃離這盆地的?出賣同伴的事兒已經瞞不住了,你們非死不可。
可要是我贏了,你們跟我無冤無仇的,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倒是很樂意保證你們的安全。」
四人都不答話,顯然這樣性命攸關的決定需要時間考慮。
閆思弦也不再多問,不多時鄧銳回來了。
「老大,都準備好了,就是俘虜那邊有點問題。
人多啊,萬一等會兒行動的時候這幫人出點什麼么蛾子,可就不好辦了。」
「沒關係,」閆思弦道:「原本也沒打算帶上他們,咱們人手不算多,真行動起來了,根本顧不上。
只不過……」
閆思弦又轉頭對那四名守衛道:「食物藏在哪兒了,你們知道的吧?」
守衛也並沒深究閆思弦怎麼知道食物的事兒,連連點頭映著知道。
閆思弦又對鄧銳道:「我原本還想從瘋子那兒套話,現在好了,事半功倍,讓這些人帶路,咱們把食物找出來,好好吃一頓,養足了力氣好行動。」
「哎哎哎,好嘞。」鄧銳這句答應里滿是笑意,讓人自動給他腦補出了搖晃的耳朵和尾巴。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跟著狼吃肉,跟著狗吃那啥。
鄧銳算是看清形勢了,跟著閆思弦沒錯的。
其他人雖說沒有鄧銳那那麼明顯的表現出來,卻也開始信服閆思弦,有幾個還主動喊了一聲「大哥」,以表示好。
半小時後,數十罐被埋在地下的罐頭被挖了出來。
一分鐘後,罐頭被全部打開。
又一分鐘後,罐頭被風捲殘雲地吃干抹淨。
不是那種軍方專用的質量很好的純肉罐頭,而是超市里能買到的勾兌了很多澱粉的罐頭。
縱然如此,對這些好多天沒沾過葷腥的人來說,還是如同吃到了珍饈美味。
甚至有個人伸出舌頭去舔罐頭盒內壁,差點把舌頭割爛。
安妍一邊往嘴裡塞著罐頭,一邊對閆思弦道:「你別說啊,這人是真不能有希望。」
「怎麼?」
「碰見你之前,在這混亂的比賽里,我覺得死了就死了吧,只要拼到最後一刻,盡力了,老天爺真讓我死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