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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也隱瞞,雖然搞不懂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但我猜邵公說的寶貝就是那小孩屍體,你肯定藏起來了吧?」
文佳沉默不語,他很後悔,不該自作主張行此險招。說到底,他太高估自己,而太低估刑警們的智慧和執行能力。
「我要是告訴你真相,能算立功嗎?」
「那要看你說的是怎樣的真相。」
「三十六棺煞局。」
第267章 盜墓吹燈(25)
「三十六棺煞局,你們肯定沒聽說過,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了相關資料。
那次我幫一個老闆牽線搭橋,出手一樣藏品——是不是明器我可不知道啊——買賣做得很順利,那老闆很高興,請我去看家裡的藏品,當時我看到了一張戰國拓本殘頁,上面的文字我從沒見過,覺得有意思,就偷偷拍下來了。
之後幾經輾轉,查了些資料,請教了些前輩,才知道那是戰國時期中山國一支部落的古文字,有記載了,國內能解讀這種文字的,不出5個人。
打聽到這份兒上,我也就死心了,可誰成想有人找上我,向我打聽拓本的事。
那人外號海蠣子,在道上成名已久,專倒海斗,打撈沉船什麼的,名下有好幾艘輪船。
這次不知怎麼的,卻盯上了這個戰國墓,而且,他比我消息靈通多了,也不知從哪兒找來的能人,竟然破解了拓本殘片上的內容。
拓本殘片上記載的,正是三十六棺煞局。
要布成此局,需得用一座實冢和三十五座虛冢,以大地山脈為棋盤,以三十六座墓冢為棋子,目的是破壞風水。
墓若開在龍脈上,甚至可以影響國運。
據拓本殘頁記載,中山被晉滅國後,中山桓公艱苦復國,復國後他不思強國,反倒打著修長城的旗號,大量徵發苦力。
他徵發的民力,被編成了數支隊伍,深入晉國境內,布置虛冢。
有些地方大動土木,有些地方則是有現成的墳墓,偷天換日便可。
這三十六座墓冢里,全要下葬身份顯貴的人,說白了,就是王宮貴胄,所以但凡跟中山桓公沾親帶故的,幾乎全被屠殺殆盡,埋進了虛冢,王城一夜間血流成河。
而那座實冢內的墓主,更要命格奇貴,只有這樣才能做為陣眼壓住邪陣的反噬,為此,中山桓公不惜殺死了自己年幼的兒子……」
閆思弦咂舌道:「你是說,這座墓里的小孩?」
「正是。據說,做為陣眼的小孩正是桓公的幼子,孩子才是真正的墓主。
墓誌里寫什麼下葬自己的妹妹,還編造一系列故事,又是神鳥又是飛升的,不過是中山桓公為了掩人耳目。
之後,中山國很快再次被滅,但因為陣眼中這個孩子命格奇貴奇陰,使陣法終有,晉的國運也終於走商衰敗,被三家所分……」
「太牽強了吧?」閆思弦道:「你也想給我講故事?」
文佳一笑,「這煞局能不能誤國,晉的衰落究竟跟它有沒有關係,現在都不得而知,你當它是個故事,也好,但我要說的重點是,拓片殘頁上記載,墓主——就是那個孩子身上,藏著三十六棺煞局的分布圖。
想想看,只要得得到分布圖,就等於掌握了其餘三十五座古墓的位置,那裡面的陪葬品……」
閆思弦道:「中山國積貧積弱,即便傾全國之力,墓里能有多少好東西?」
「話不能這麼說啊,」文佳連連搖頭,「自周朝禮樂崩壞,便有了以墓養墓的先例。窮,陪葬品不夠,沒關係,從別人墓里偷就行了,那年代就已經有官方倒鬥了……」
「所以,你找到分布圖了?」這下,閆思弦明白了文佳的籌碼,又問道:「你想怎麼樣?」
見閆思弦重視,文佳心下鬆了口氣,道:「我覺得你們可以先把這個情況跟文物保護相關部門說明一下,看看他們對這個事兒有多重視,再評定我這個消息算多大的功勞。」
「也好。」閆思弦看吳端向自己揮了揮手,便不再跟文佳多說,站在原地等著吳端追上來。
「你在審陳清焰?」閆思弦問道。
「是啊,差點把最初那個案子給忘了。」吳端道:「咱們發現盜墓賊進山,是因為他們請的那名嚮導——梁濤——遇害了。」
「陳清焰怎麼說?」閆思弦問道。
「梁濤不是他的人殺的,而是自己逃走的。」
「你相信?」
「我信。」
閆思弦挑挑眉。
吳端解釋道:「陳清焰承認棺材裡那人是他殺的——就是底下有盜洞的棺材。
和你推測的情況差不多,為了爭奪棺材裡有限的氧氣殺人。
除此以外,他還承認了之前的三次殺人。
陳清焰知道自己死罪難逃,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不僅承認自己的罪行,還咬出了一大堆參與過盜墓同行,擺明了是要拉人陪葬。
這樣一個人,如果梁濤是他或者他的手下殺的,他沒理由不承認吧?」
閆思弦點點頭,「也在理,看來梁濤的死要把這伙盜墓賊排除在外,從頭查起了。」
「那是出去以後的事兒了。」吳端皺眉看著漫漫長路,喘息聲越來越重。
不僅他,每個人都很疲憊,腿灌了鉛一般,與來時不同,來時眾人帶著對未知的新奇,還有抓捕盜墓賊的目標,即便身體疲憊,心裡還有股氣兒撐著,此時可謂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