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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閆思弦毫不猶豫,直接開槍,槍聲就在陳水火耳邊炸開,震得他耳朵嗡鳴不止。
子彈帶出的氣流灼得他一側耳朵生疼。
「警用手槍是不怎麼樣,你不聽話,咱們就試試看,它究竟能不能打死人。」
閆思弦臉上還掛著蟲眼爆出來的血漿,面目猙獰,自剛剛跟蟲子搏鬥,閆思弦渾身都透著彪勁兒,讓陳水火一時拿不準這警察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嚇唬他。
終究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陳水火扔了匕首跑在前頭。
「閆副隊!閆副隊!……」
跑出數百米,前方隱約有喊聲,閆思弦知道是自己人循著槍聲找來了,生怕他們靠近「戰區」,被耳鑽子攻擊,便沒吱聲,繼續跑了約莫兩三百米,周圍徹底不見耳鑽子,才應了聲。
刑警們相互呼應著,又跑了近百米,終於碰了頭。
不等刑警們詢問情況,閆思弦先道:「快走快走,後頭蟲子打架,躲得越遠越好……吳隊呢?」
有刑警組長道:「也找你呢,急得什麼似的……」
答話的刑警組長轉向另一人道:「你快回去,跟大夥都通知一聲,閆副隊找著了。」
待那先行一步的刑警離開,閆思弦笑問道:「什麼似的?」
「啊?」
「你剛才不是說,吳隊急得什麼似的。」
刑警組長想了想,道:「穿山甲似的。」
閆思弦問道:「挖洞呢?」
「可不是,想找你,也沒別的辦法啊,吳隊就想把坍塌的盜洞重新挖開……你是沒見吳隊那樣子,一身狠勁兒,感覺……要是找不到你,他就要在那墓里住下了,找到為止……」
閆思弦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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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如同剛從煉獄歸來,身上全是泥土,汗臭味沖天,人人都掛了彩。
好在,一行人齊齊整整進山,又齊齊整整出來,沒有傷亡。
陳清焰抓住了,還順便抓了邵公一行人,以及算得上自投羅網的文佳大師,任務雖然艱難,但順利完成,回去總算能有個交代。
眾人在盜洞邊稍做修整,將那盜洞用土虛填上,又做了記號。
隊伍開拔,準備趁天黑之前繞過落滿飛蛾的大湖,晚上還去對岸大石頭上紮營。
一路無話,無論眾刑警還是嫌犯,都累得幾乎虛脫,老外夏洛克是這一行人中體能最好的,雖也有疲態,但比其他人好了太多。
他走在閆思弦身邊,認真道:「閆,你知道我最想幹嘛?」
閆思弦想了想,「吃火鍋?」
老外激動地攬住閆思弦肩膀,稱讚道:「你真是我肚子的蟲……就是吃火鍋,壓壓驚。」
這又是他新學的詞,夏洛克的漢語越來越溜了。
閆思弦糾正道:「是肚子裡的蛔蟲。」
糾正完,又承諾請夏洛克去墨城最正宗的火鍋店,好好吃一頓,最後表示了歉意。
「我沒想到進山後這麼危險,害你也差點喪命,抱歉啊。」
夏洛克卻笑道:「No pain no gain,不冒險,就見識不到中國古墓,我還要謝謝你請我來。」
閆思弦和夏洛克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時候,文佳大師也想法湊到了閆思弦跟前。
「閆少,閆少……」文佳低聲喊道。
他這麼稱呼閆思弦,顯然是想攀私人關係,閆思弦就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文佳道:「閆少您看,這趟進山我好歹救過大家的命,再說,我不也沒從墓里拿東西嗎,看這份兒上,您乾脆把我放了……我是您叫來的人,我要是有問題,您這邊跟上頭交代起來,恐怕也有麻煩吧?」
他這一問,還真是切中了要害。要是個普通刑警隊長,恐怕就要掂量一下了。
「是啊,挺麻煩。」閆思弦露出一個炫富專用笑容,話鋒一轉繼續道:「幸好我家有錢,在省廳也有些關係,所以,你這點麻煩,不叫事。」
閆思弦不是普通刑警隊長。
文佳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說辭,被閆思弦輕鬆推翻,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閆思弦繼續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一開始就憋著壞算計我們的吧?」
文佳不答話,他估摸著,是一開始就有預謀,還是臨時見財起意,對他的量刑有影響。
他不說話,閆思弦也不在意,繼續問道:「你怎麼跟陳清焰搞到一塊去了?」
文佳垂頭喪氣道:「我下墓的時候,他正好從老盜洞挖了個回墓的岔口,我倆在墓里碰見了。」
「所以就合計著設陷阱害我們?」
「墓里本來就有機弩陷阱啊……哎哎你們不是沒往那邊走嗎,再說了,主意不是我出的,事兒也不是我乾的啊,都是那個陳清焰。
他不是從流沙里逃了一命嗎,人是活下來了,可裝備吃的全埋沙子裡了,我的包也被你們調換……他就想了個主意,害死你們,搶你們的食物裝備……真的真的,我沒騙你們……」
閆思弦沉默片刻,又問道:「墓里那具小孩屍體,你們動過?」
文佳一愣,搖頭。
閆思弦覺得他有所隱瞞,便又道:「下墓前邵公說過一句話,他說墓里沒什麼值錢東西,只有一樣,對搞風水玄學的人是無價之寶。
看到那小孩屍體不見了,邵公很著急,情緒激動得不得了,我當時就懷疑那小孩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