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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思弦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在迴避的內容,「還有別人也動過那個提兜兒,要不我們再去問問那個人……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不等姑娘回答,閆思弦便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年輕的伴娘當然是有顧慮的。她不清楚將好友「供述」出來是對是錯,這讓她有種出賣朋友之感,進退兩難。她不想給朋友添麻煩。這樣的想法當然有情可原。
於是吳端耐心地問道:「你跟那個人關係還不錯吧?」
「是啊。」
「你相信你的朋友嗎?」
「當然。」
「相信她絕不可能是偷竊項鍊的賊?」
「當然。」
「那你怕什麼?」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伴娘咬了咬牙,從閆思弦亮出的照片裡指出了另一個伴娘。
「她叫李玫。」
「你倆是一塊去酒店的吧?」閆思弦問道。
他的確在酒店的監控里看到,這兩個姑娘是一起由地下停車場上樓的。
「是啊,我們跟小月月是在健身房認識的,覺得能聊得來,沒事就一塊約個飯啊什麼的。
哦對了,小月月不是在公益組織工作嗎,自從認識她,我們也開始參與公益活動,感覺還挺好的。
其實我跟李玫早就認識了,我們是大學同學,小月月是後認識的。所以那天去給小月月當伴娘,我開車正好順路,就先把李玫接上了,之後跟她一塊來的酒店。」
「所以她是跟你一塊進了馮輕月的房間,然後你們一塊動了那個提兜兒,對嗎?」
「差不多吧,」伴娘皺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記得她應該也拿了一下那個提兜兒——還是有一個湊上來看提兜兒裡面衣服的動作?——我真記不太清了,反正就在我第一次動它,我們開玩笑的時候。」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去詢問一下李玫。就和詢問你差不多,只要她沒盜竊項鍊,我們就可以保證,她不會有任何麻煩。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閆思弦的保證多少讓這個緊張的姑娘情緒鬆弛了些。
閆思弦又叮囑道:「在破案之前,還請你繼續保密,我們今天來詢問你的事兒,誰也別說起,尤其不要告訴馮輕月。」
姑娘點頭,也向閆思弦保證道:「我不想惹麻煩,所以如果小月月知道了,肯定不是我說的。」
到了中午,閆思弦和吳端已經詢問過了名叫李玫的伴娘,並回到了家中。
餐桌旁,兩人面對面吃著飯。一邊吃一邊討論今天的收穫。
吳端對口味偏寡淡的病號飯實在喜歡不起來,再加上他最近喝中藥,口中總是有種淡淡的苦味,所以胃口總是不太好的。
不過,自從投身破案,他的胃口倒是好了很多。
閆思弦先是開玩笑道:「沒想到案件還能下飯。」
「不僅能下飯,還能充飢呢,不沒見小賴他們忙起來飯都顧上吃?」
閆思弦苦笑一下,「好像你自己不是這樣似的。」
吳端沒工夫跟他貧嘴,而是分析道:「兩個動過那提兜兒的人都表示,提兜兒很輕,可我總覺得輕重這樣的感覺太主觀了,不具備參考價值吧?至少不準確。
我知道你想證明提兜兒被拿進酒店房間的時候,裡面壓根就沒有項鍊,可是……」
閆思弦放下筷子,用指關節敲了一下桌面。
「喂,吃飯,少說話。」
第370章 獨釣寒江(11)
許是從小就被這樣要求,閆思弦在吃飯時話很少。吳端尊重他的好習慣,便將沒說完的半截話咽了下去。
兩人默默吃了一會兒,閆思弦似乎覺得這樣的吳端有點可憐,便放下筷子,擦擦嘴,道:「明天吧,我在查一些東西,明天告訴你。」
吳端不樂意了,「你上次說以後再告訴我的時候,可沒發生什麼好事兒。」
怕自己的暗示不夠明顯,吳端指了指側腹部插過尿管的位置,「差點要了我的命,你還記得吧?」
閆思弦眨了下眼睛,將愧疚的情緒掩飾起來。
他並不喜歡單純地表露愧疚,那太沒誠意了,甚至有點無賴,他更喜歡以實質行動彌補過錯。
因此淹閆思弦立即道:「行,那我這就都跟你說了吧。你肯定也發現了,我的助理最近三天兩頭往家跑。」
「沒錯,而且,你的電話好像也多起來了,昨天半夜我沒聽錯吧?是你在接電話吧?」
「沒錯,最近有點忙,是因為我想起來了一件事:前陣子跟朋友聊天。朋友說有一家珠寶品牌在秘密融資,問我家有沒有興趣。」
「是馮輕月她媽媽的公司嗎?」
「據我調查,正是。」
吳端歪著腦袋問道:「秘密融資,怎麼聽起來感覺……不太合法?」
「那倒沒有,」閆思弦耐心解釋道:「秘密融資並不新鮮,尤其對一些已經比較知名的品牌。他們不希望公眾知道自己的資金鍊出了問題,因此並不會像創業公司那樣大張旗鼓地進行融資,而是非常低調,頂多也就是在度過危機以後公布一下公司股權結構變化。」
「明白了。」吳端點點頭。看他的樣子活像認真聽講的學生。
「可惜當時聊天的時候我沒什麼興趣,也就沒多打聽。
不過,可能是最近查這個項鍊的案子吧,老師看到珠寶相關的資料,就想起來那會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