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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看著吳端自己挖坑自己跳,閆思弦十分歡樂。
吳端敗下一陣,便言歸正傳道,「說正事兒,姜梓雅審得不上不下,你還樂得出來?」
「這有什麼,」閆思弦拍拍胸脯,意思是他心裡有數,「她要真是紀山枝所說的人物,審到這種程度就讓她撂,想得也太美了。」
「那……接下來?」
吳端心裡顯然已有了答案,但他想先聽聽閆思弦的。
「紀山枝和他前女友這個繩結,繩子兩頭都在咱們手裡了,解開只是時間問題。先晾著他們。別忘了,還有一樁命案咱們毫無頭緒。」
「紀山枝的母親。」
「是啊,究竟誰對老人家下了手?兇手是否也跟紀山枝或者姜梓雅有關係?對了……」閆思弦挑了下眉,「姜梓雅說紀山枝陷害她,你怎麼看?」
顯然,審訊過程中吳端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認真道:「太簡單了點,偏偏就是姜梓雅,偏偏被紀山枝一眼認出來。
你帶人去她家,隨便一搜,就有了那些證據。如果盜竊和打電話的真是她,她會留下證據?」
「所以,你也認為她是被陷害的。」閆思弦說出了結論。
吳端點了下頭,「如果她真是紀山枝的前女友,紀山枝的確有充分的理由報復陷害她。」
「相愛相殺什麼的……真是麻煩……」閆思弦低聲抱怨了一句,又道:「你沒意見得話,那倆人就先送看守所了。」
「嗯。」
閆思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習慣性地摩挲了一下平安扣,「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要下班了。」
「可是……」
「紀山枝母親的案子,案發時間在一個月前,又沒有監控可查,得鋪大量人力進行外圍走訪,還要重新梳理細節,不是加個班就能搞定的,加班沒意義。」閆思弦伸手摟住吳端肩膀,將他往電梯方向帶:「再說了,今晚上我約了人。」
「誰?」
「首富家宴。」
「首……不會就是那個……那個姓馬的首富吧?」吳端詫異得說話都結巴了。
「還有第二個首富?」
吳端:貧窮!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啊!
在吳端轉過彎來之前,閆思弦又道:「當然,你也有事兒……」
「幹嘛?」
閆思弦道:「相親。」
「哈?」吳端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上下打量閆思弦,「你什麼時候進軍紅娘產業了?」
閆思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個……是你媽……為了方便溝通你的病情,你住院的時候,我加了阿姨的微信,這不是……阿姨比較熱心嘛,最近老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然後……我就說了一下我的年紀,她就不介紹了……可能……可能覺得還是你比較需要吧。
阿姨最近一直讓我勸你,去見見她安排的相親對象……那什麼,別瞪眼啊你,我都推了好幾回了,再推真沒法跟老人家交代了……」
「行吧,」吳端一臉生無可戀地拍了拍閆思弦的肩膀,「真是……難為你了。」
「沒事沒事,」閆思弦連連擺手,「那什麼,餐廳我幫你訂好了,回家換身衣服,你是自己開車去,還是我給你派個司機?」
「我自己來。」
兩人回家,迅速換衣服洗頭髮,折騰一番後,一邊互相吐槽衣冠禽獸,一邊一起出了門。
按照約定,吳端先去女孩的公司把人接上,接著兩人一起吃飯。
女孩是單位部門的小領導,化著淡妝,踩著細高跟鞋,舉止得體。
看到吳端開著一輛豪車,她愣了一下,並未多言,到了位於墨城地標建築頂層的豪華餐廳,她又愣了一下。
一頓飯下來,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感覺很是來電。
吳端坦言自己工作巨忙,姑娘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敢跟產品狗比加班?」
說完,她自顧自地先樂了,「不過,我們倒真可以比一比。」
「不僅忙,我還要經常跟命案打交道,就是……死人什麼的。」吳端喜歡把對方可能無法接受的事說在前頭。
「我知道,刑警嘛。」姑娘點頭,「你工作上那些事,不用跟我強調,我能接受那些才會答應來見你,我倒是有一個其它的問題。」
「你說。」吳端做了個請的手勢。
「為什麼把吃飯訂在這裡?這兒也太貴了點。」
「我其實不太清楚,朋友幫著訂的。」
「那你的車呢?我雖然不懂車,但那個牌子還是認識的……」
「那個啊,也是從朋友那兒借的。」
「為什麼?」姑娘義正言辭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拜金的女人,就搞了這麼一套所謂的排場?」
「不是,你誤會了……」
吳端的手機發出轉帳提醒音。
姑娘繼續道:「這頓飯太貴了,讓你請我不踏實,還是AA吧,你看一下錢數,要是不夠,你告訴我,回頭我再轉你……」
說話時姑娘已經在穿外套,穿好,她便拎著包起了身。
「說實話,我覺得你人不錯,隨和,幽默,但是很抱歉,虛榮這一點,我是無法接受的,你放心,我會跟介紹人說是我的問題。」
吳端已經很久沒這麼窘迫過了,他面紅耳赤,語無倫次,解釋毫無說服力,反而好像是要把責任往朋友身上推,收穫了姑娘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