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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一支隊和圖偵科,幾乎所有人都到崗了,圖偵的刑警們目不轉睛地盯著監控畫面,一支隊的刑警則分散到各轄區,和轄區民警一同開展摸排工作。
見兩人回來,馮笑香遞給吳端一份名單。
「這是墨城近一個月所有失蹤人口,余越和李東不在其中。當然了,這兩個獨居男人,突然消失了恐怕也要很久才會有人發現吧。大家又提出了一個懷疑,會不會有人專門劫持殺害獨居者,因為不容易被發現……
截止目前還是無法確定報警人身份。」
閆思弦接過名單,掃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個叫邢海的人道:「查查他,這傢伙的姓氏拼音是以X開頭的。」
馮笑香一愣,拍了下腦門,似在感慨真是亂中出錯,怎麼把如此直觀的信息給漏掉了。
「我這就查。」
幾分鐘後,馮笑香突然站了起來,「你們來看啊。」
第423章 一諾千金(4)
邢海。
若只看這名字,無人知道。
但要提起他的網名,或者說筆名,在動漫或者二次元的圈子裡,那可是響噹噹的畫手,無數年輕畫手的榜樣。
要是把每年最受歡迎的國產動漫排個序,前三名絕對都是邢海監製的。更重要的是,他曾與徐沖之共事。
就是這樣一個人,四天前被家人報了失蹤。
「具體的報案情況呢?」吳端問道。
「星期三早上,邢海沒去公司,他的助手直等到中午,去家裡找,發現邢海也不在家。而邢海的老婆以為他在公司加了通宵的班。
助手跟老婆一合計,找吧,分頭打電話問了所有能問的人,大家都沒見過邢海,於是他們就去轄區派出所報警。
據邢海的助理說,前一天晚上,因為趕稿大家下班比較晚——加班已經是他們的生活常態,誰也不會當回事兒。
臨走前,邢海說要一個人去喝兩杯。」
「一個人?」吳端看著報案記錄,皺起了眉。
「很正常,」閆思弦道,「也算是一種流行吧,今年開始,墨城突然冒出好幾家一人食的餐館,還有一人喝的酒吧。專為那些一個人也想把生活過得有儀式感的人提供服務。」
「比如我這樣的光棍?」吳端道。
「狹隘理解得話,這麼說也對。」閆思弦看著報案記錄,繼續道:「轄區派出所接到報案後,調取了相關監控,從監控中看到,周三晚上10:49邢海獨自駕車離開公司。
25分鐘後,他抵達了一家名為雪國春天的一人酒吧,據助理說,邢海經常獨自去那家酒吧。酒吧的監控拍到了他進店喝酒的全過程,一切正常。
邢海在酒吧停留了大約30分鐘後離開。」
「等等。」吳端道:「他沒叫個代駕什麼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酒吧門口沒有監控,看不到他離開時的情況。」
馮笑香一邊敲打鍵盤,一邊道:「我把路面監控發圖偵科。」
「還有邢海的通訊記錄,我要知道他跟徐沖之究竟有哪些交集。」閆思弦道。
「查好了叫你們。」馮笑香不再說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頭的工作上。
吳端和閆思弦來到白板前,吳端拿起記號筆道:「理一下人物關係吧。」
「好。」
只見吳端先在白板上寫下了「徐沖之」這個名字。
「這傢伙看起來無害,可這案件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僅是辦理報警號碼這一項,就足夠讓人懷疑的了。
況且,三名失蹤者直接或間接地跟他有關係。
首先是邢海,曾經跟他共事。」
吳端在徐沖之的名字下方寫了「邢海」,將兩人的名字用一條線連起來,線旁寫了「共事」二字。
「然後是李東,李佳雯的哥哥,寫手,跟徐沖之是合作關係。這倆人一個寫一個畫,本子賣了一塊賺錢。
當然,不僅僅是商業方面的合作,從聊天內容來看,他們還是朋友。」
吳端又在徐沖之的名字右側寫了李東,連線,並在線旁寫了「友」字。
「接著是余越,李東的前妹夫,因為家暴問題,遭到李東記恨——這是徐沖之提供的信息。」
吳端將「余越」的名字寫在李東下方,並在兩人名字中間的連線處寫了一個「恨」字。
四個名字被他在白板上排列成了矩形。
吳端繼續道:「除了徐沖之,其餘三個人都失蹤了。我再理一理他們的失蹤時間。
家暴丈夫余越,一周前就再沒人見過他,他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里,是在12月20號。他是三個人中最早失蹤的。
然後是知名畫手邢海,他在星期三晚上,也就是12月26號最後一次出現在酒吧的監控中,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一天以後,星期四,也就是12月27日晚11點左右,寫手李東疑似被一個人進家拜訪,之後他家的用電情況趨於無人狀態,因此推測李東在12月27日晚離家。」
吳端一邊說,一邊在三個人的名字旁標記了時間。
標記完,他繼續道:「回歸開端吧,我們查了一大圈,是因為最開始的一通報警電話。
而現在能跟那通電話沾上關係的,勉強算三個人。其一,辦了報警號碼的徐沖之,他就不必多說了;其二,邢海,他的姓氏是以拼音『X』開頭的;其三,李東,據徐沖之說,他其實是幫李東辦理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