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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吧,」閆思弦伸手敲了一下桌上的證物袋,「關於這個專門盜竊TG,只盜竊現金的賊,你有什麼想法?」
「很聰明。」
僅三個字,紀山枝沒了下文。
「就這樣?」
閆思弦雖然在追問,卻一點都不著急。
「就這樣。」
紀山枝的獨眼盯著閆思弦,他知道閆思弦還有底牌。
「這樣的作案手法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果然,閆思弦說了下去。
「誰?」
「你的搭檔,或者說助手——當然,稱呼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紀山枝獨眼的瞳孔驟然放大。
吳端也詫異地看向閆思弦。閆思弦沖吳端挑了一下眉,有些得意。
「你的故事裡缺了個人啊。」閆思弦道:「除了那些折磨你的惡鬼——甚至他們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把你出賣給惡鬼,陷害你的人嗎?
自始至終那個人都沒出場,無論是當年參與過那起案件的警察的講述中,還是你本人這裡,都不曾提起這樣一號人物,為什麼?」
說出推論令閆思弦十分暢快,他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又給自己添了一杯,並隨手給其餘兩人續上熱茶。
閆思弦繼續道:「當然,你可以說那人選中你不過因為你在道上的名聲,你其實是被名聲所害。
如果是這樣,就不必刻意抹去那個人的存在了,相反,在你的復仇中,他應該是濃墨重彩的一筆。為什麼要隱瞞?」
「有意思。」紀山枝又拍了一下拳頭,「你覺得我認識他?」
「不僅認識,就如我之前說的,他是你偷竊時的助手、夥伴,他對你十分了解。
正因為了解,才能讓你有難言之隱,讓你不能拿他怎麼樣。他手上還有你的把柄?還是說,即便是此刻他依然控制著你?」
吳端一下坐直了,他只覺得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盯著。
他探身拉近與紀山枝的距離。用力過猛,撞在矮几上,使得自己和閆思弦面前茶杯里的茶水撒出了一些。
閆思弦第一時間伸手攔住了他,怕他扯到傷口,因此他的袖口被茶水潑濕。見吳端並沒有流露出痛苦的樣子,他才鬆了手。
「真的嗎?」吳端情緒激動地追問道。
紀山枝不答話,只是在第一時間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動作快得任誰都不會認為他是個手有殘疾的人。
他不答話,吳端便又看向閆思弦。
「躲在暗處的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手,可他也有弱點。」閆思弦道。
「哦?」
「既然他見不得光,那我就將他拖到陽光下,暴曬個幾天,讓他也難受一下。」
「這主意不錯。」紀山枝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個躲在暗處的人,我倒是很樂意看看你的表演。」
「不要緊,反正我不需要你承認。」
閆思弦以不在意的態度宣告這輪談話結束。
紀山枝嘆了口氣,喃喃道:「都過去了……該報復的人早死了,我這條命本就是撿回來的……」
「對了,說到這兒,我還有一個疑問。」閆思弦直接打斷了他,「你這條命究竟是怎麼撿回來的?
按你的描述,他們燒你,丟棄你,然後你就出現在警方的視野中,受到了嚴密的保護……
這中間也少了一段,你怎麼就搭上警方的船了呢?
那些魔鬼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樣,那時的情景,我想,你恐怕連動一下都不能。
一個只剩一口氣的人,是怎麼做到聯絡警方尋求庇護的呢?
這顯然不是你自己完成的,是誰救了你?是誰把你送到警方手上的呢?
助手這種事可不是我憑空猜測的,這個故事裡的漏洞和空白恰好需要一個人來補上。」
「我明白了。」紀山枝指了指桌上的證物袋:「你帶來的這個案子,你們懷疑的不是我,而是你假想的那個跟我有淵源的人。」
「不是假想,是推理。」閆思弦糾正道。
他伸手指了指紀山枝面前的茶杯。吳端和閆思弦的茶杯旁均有水漬,唯有紀山枝的茶杯旁乾乾淨淨。
閆思弦老老實實道:「看到您的第一眼,我的確打消了懷疑的念頭。完完全全打消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您的身體條件已經無法作案了。
但人不可貌相,現在我倒覺得您的身手依然敏捷,至少與常人不相上下。」
「借您吉言吧,但願這能讓我多活幾天。」紀山枝道。
紀山枝拿出打太極的態度來,他已經不去正面回答閆思弦的任何問題。
閆思弦當然也明白,不可能簡單粗暴地拿下紀山枝這樣一個對手。
今天的試探已經夠多了,該說正事了。
他看向吳端,意思是他已經問完了問題。吳端方從詫異中回過神來。
「其實今天來,是有件事求您的。」說這話時,吳端紅了臉。
他實在不好意思,剛剛還夥同閆思弦試圖拆穿別人,現在卻又求人辦事。哪有這樣的道理?若換了他自己被人這樣對待,恐怕早就下逐客令了。
偏偏紀山枝一點兒不惱,只示意吳端繼續說下去。
「就是……關於開指紋鎖,您怎麼看?您有辦法破解指紋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