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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思弦伸手摸了一下口袋,口袋裡裝著他從陳清焰那兒弄來的奇怪項鍊。
他正猶豫要不要跟吳端說這個事兒,吳端倒又開口了,「你傷怎麼樣?」
自然是盜洞塌陷後,他中的那一槍。
「沒事,」閆思弦道:「他那土槍,比橡皮彈威力強點有限。」
吳端給他清理的傷口,自然知道他說的跟實際情況差不多。
沉默。
吳端躊躇片刻,突然道了一句:「我也想吃火鍋。」
閆思弦一愣,笑道:「不帶這樣的啊,吳隊什麼時候學會聽牆根了?」
吳端:「你給我找堵牆來,我明明聽得光明正大。」
閆思弦:「你應該改個名,吳有理挺適合你的。」
吳端沒力氣翻白眼,只用沉默表示抗議。
閆思弦:「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吳端還不說話。
閆思弦便道:「行行行,出去了咱頓頓吃火鍋,吃它個一年半載,吃到你見了火鍋就想吐為止,成不?」
「抱歉。」吳端突然道。
閆思弦如臨大敵:「你幹嘛?……我跟你說啊,爸爸現在身心俱疲,不適合煽情。」
「趙局讓我別管這事,是我堅持要進山,下那盜洞的時候,我應該先進去……要是你真出事……」吳端似乎沒怎麼組織好語言,「總之,抱歉。」
「你聽清楚,我自己樂意,是死是殘,不用別人負責。」
這話十分不近人情,讓吳端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因為一個人的安危就自亂陣腳,置整支隊伍不顧,」閆思弦深深看了吳端一眼:「我對你有點失望。」
吳端:!!!
直到出了林子,吳端都沒能從自我懷疑中走出來。
我這麼差勁兒?我竟然這麼差勁兒?有那麼幾個瞬間,吳端甚至覺得,他不能繼續勝任現在的工作了。
第268章 盜墓吹燈(26)
刑警們察覺到正隊和副隊之間好像不大對勁兒,平時凡事都有商有量,動不動就相互取笑的兩人,趕路時一個開路,一個斷後,隔得老遠。
晚上紮營休息,兩人的帳篷也故意支在營地兩端,吃飯都是一先一後,儘量不打照面,可是單獨看來,兩人卻又都是神色如常,在必須交流的時候,還是照樣交流,可就是……跟以往不一樣。
這使得隊伍里的氣氛更加壓抑,好在回程的第三天時信號恢復,馮笑香重新定位到了一行人的位置,很快就有一隊等待接應的特警找到了他們。
特警們接手了押解嫌犯的任務,刑警們繃緊的弦總算能夠稍微放鬆,只盼著趕緊出林子。
出了林子,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地沖個澡,第二件事便是睡上個一天一夜。
等真出了林子,發現村里十分熱鬧,趕集一般。
這一行人太髒,身上味兒太大,看起來比叫花子還慘,村民們都不敢靠近,吳端拽了一個穿刑警制服的人來問情況。
那刑警是南城分局的,認得吳端,趕忙敬禮,並解釋道:「進暑伏天了,村民都忙著進山採藥,那些是剛從山裡回來的第一波村民,聽他們說,今年藥材長勢好,價錢也好,家家戶戶都很積極……
這邊——這幾輛車附近的——是國家調派來的考古隊和專家,人還沒齊呢,也就這兩天了,人一齊就要進山挖掘古墓,市里調派了上百名特警護送他們……」
吳端朝文佳大師招招手,立即有兩名特警將他押到了跟前。
吳端帶著文佳到考古隊的車附近,抓了個小年輕問道:「你們這兒誰是負責人?」
小年輕見吳端渾身髒兮兮,不免嫌棄,擺手就欲打發人,卻有一名戴眼鏡的老者下了車,老者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來,也不顧髒,握住吳端的手便道:「是吳隊吧?我們都等你呢。」
吳端有點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將文佳大師往前一推道:「他有重要情況跟你們反映,你們是現在先聊著,還是等他洗個澡收拾一下?」
老者顯然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立即請文佳上車,兩名負責押解看守的刑警不敢怠慢,也跟著上了車。
離開前,吳端又叮囑道:「他們在墓里設了些機關,進墓的時候可能有危險,這個務必讓他詳細說說。」
「哎哎,多謝提醒。」
雙方交接完人,約定文佳的衣食住行暫時由考古隊負責,晚些時候聊完了墓里的情況,人再轉移到市局。
安排完其餘嫌犯,吳端又跟始終配合他們行動的馮笑香打了個招呼,帶隊直奔鎮招待所。
招待所不大,總共二十餘間房,被南城分局和考古隊各包下一半。
吳端進招待所,亮了一下警官證,前台雖也嫌棄這一行人,卻沒敢表現出來,給他們拿了房卡。
吳端交代一聲「兩人一間,趕緊輪換洗澡,洗完啥都別想,只管睡覺。」
說著,吳端已拿門卡刷開了一間房,閆思弦跟著他進了屋。
見吳端看自己,閆思弦道:「不是兩人一間房嗎?」
吳端拿他沒辦法,只能道:「你先洗吧。」
閆思弦也不推讓,鑽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狹小逼仄,還有股霉味兒,招待所提供的洗漱用品也皆是最差的,閆思弦卻顧不上那麼多,扯開兩袋簡易包裝的洗髮水,一股腦全倒在了頭上,還喊道:「你再去前台多要點洗髮水什麼的吧,完全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