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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大火氣啊吳隊,那咱們就說好了。」
「如果我贏了呢?」吳端道:「要是趙翊彥就是紀山枝的假身份……」
「條件隨便你提。」
「你說的。」吳端恨恨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接下來……?」
「等,等笑笑的消息。」
這次馮笑香查資料用了比平常久得多的時間。
兩人一開始坐在車裡等著,之後覺得百無聊賴,乾脆下車,在監獄門口踩雪玩,使得監獄崗哨值班的獄警出來驅趕兩人。
他們只好又回到車上。
吳端笑道:「閆少爺頭一次被人攆吧?」
閆思弦只是笑笑。
吳端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又道:「那個……你之前說的……那什麼……」
「戒斷?」閆思弦問道。
「嗯,」吳端揉著鼻子道:「那什麼,我就是……純學術層面的……問問。」
「哦——」閆思弦拖了個長腔,「想問就問唄,緊張什麼?」
「沒……沒緊張。」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有用嗎?」
「用處得話……心理醫生本身並不能起什麼治療作用,但她會反覆詢問我這一習慣的誘因——就是在亞聖書院電療室里發生的事。
她問,我就每次給她講一遍,講得很細緻。講多了就稀鬆平常,類似於脫敏了。」
「那……之前就沒想著看看心理醫生?」
「之前,」閆思弦想了想,繼續道:「可能我周圍巴結奉承的人太多,那群狐朋狗友都以我的愛好為愛好。既然大家都一樣,我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閆思弦瞄了吳端一眼,繼續道:「現在這不是近朱者赤嘛,各方面向您看齊。」
吳端點頭,「小閆同志,表現不錯呀,回頭給你發朵大紅花。」
「你要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地岔開話題?」閆思弦拆穿他道:「明明就是抱著八卦的心思問我的,你當我看不出來?」
吳端義正言辭,「我是不會承認的。」
閆思弦的手機響起,是馮笑香打來的,他丟給吳端一個「你真棒」的眼神,按下的免提鍵。
「閆隊,你發來的人我查過了,虧得那名字里有生僻字,在墨城範圍內僅此一個,沒有重名的。
問題是,這個人……太正常了。
我的意思是,看他的履歷,老老實實讀書,上了一所大專,幹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大齡單身青年,沒有犯罪記錄,乏善可陳。
我反覆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問題。」
「看來使用這個身份的人很小心,」閆思弦問道:「這身份最近有什麼動向嗎?任何方面都可以。」
「我看看……在一家超市微信付帳算嗎?昨兒下午的事。」
吳端一愣,他很清楚,那個時間紀山枝關押在看守所里,根本不可能使用這個身份消費。
閆思弦繼續問道:「有地址嗎?」
「有個暫住地址,我發你手機上,還有手機號碼……還需要別的嗎?」
「這些就足夠了。」閆思弦道。
掛了電話,閆思弦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那個人——那個紀山枝想要保護的人,終於浮出水面了。」
閆思弦此刻的樣子,吳端再熟悉不過了。
他的推論與實際情況相印證,那些原先想不明白的謎題,如今迎刃而解。他嘴角上揚,眉宇間全是興奮之色,還打了個響指。
吳端被他帶動的,心情莫名很好,他並未插話,只是等待著閆思弦的講述。
閆思弦道:「首先,盜竊TG的賊肯定不是紀山枝。」
「這點我認同。」
「也不是他那個前女友,她沒品,算不上雅賊。」
「我持保留意見。」吳端道。
「好吧,」閆思弦聳聳肩,不以為意道:「之前那麼長時間,紀山枝並不在警方視線內,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姜梓雅的下落,布局陷害她,銀行保險箱的被盜古董,一定是早就準備好的。
而姜梓雅家搜出來的手機和紙條,是近期有人偷偷放過去的——只能是最近放的,那東西放早了容易被發現。
那是紀山枝從你我這裡得知案件進展之後,根據情況臨時加的戲碼。
問題是,東西究竟是誰放的呢?
紀山枝當然無法自己操作,得有個人幫他辦這些事。
那個始終沒浮出水面的紀山枝的搭檔。
他們為什麼合夥栽贓姜梓雅?紀山枝的理由自然是報復,他的搭檔則是為了自保。
只要把盜竊TG的事栽贓到姜梓雅身上,他就安全了。
這個栽贓計劃,從我們帶著關於盜竊案的疑問第一次去拜訪紀山枝時,就已經啟動了。」
閆思弦連珠炮似的說完了一長串,吳端沉默思索了足足10分鐘,捋順了其中人物關係,才接話道:「你的意思是,使用趙翊彥這個身份的人,就是紀山枝的搭檔?」
「沒錯,咱們現在正要去見他。」閆思弦道:「關於『孩子』事兒,如果紀山枝真的有一個孩子,如果還有一個人能證明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定就是這位『趙翊彥』了。
他跟紀山枝合作多年,親密無間。
只要找到他,許多死結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