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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哥,你……」胖子十分詫異。
屋裡的取樂項目被傳統道德觀所不容,是秘密,所以幾位太子爺玩得很小心,從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
閆思弦這一行為,無異於觸了大家共同的底線。
幾人卻沒敢吭聲,因為閆思弦從未露出過如此驚詫和痴迷的樣子。
張雅蘭!
是張雅蘭嗎?
他的心跳漏了好幾拍,緊接著開始狂跳。
閆思弦無數次腦補張雅蘭的樣子,七年了,如果她還活著,應該成熟了許多吧,馬尾辮是不是變成了披肩長發?松松垮垮的校服,是不是變成了精緻了職業套裝?運動鞋是不是變成了高跟鞋,她是否也像公司里的女白領們一樣,在辦公桌下偷偷藏一雙拖鞋,以免腳趾頭被高跟鞋折磨得不像樣子。
閆思弦想了很多,卻始終想像不出她的臉。仿佛有一團雲霧將她的臉遮住。
如今,雲開見月,看到眼前的人,閆思弦便一下子明白了:如果張雅蘭還活著,她就應該變成這般模樣。
還是大眼睛,還是小酒窩,變了點,又好像一點都沒變。
閆思弦的目光無處安放,他發現她竟然只穿著內衣。
不敢看。
閆思弦一把抓起真皮沙發上用作裝飾的一張薄毯,將那姑娘裹了個嚴嚴實實,並兇惡地剜了胖子等人一眼。
胖子立即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其餘三個小青年照做。
不知所措的姑娘被閆思弦打橫抱,想要驚呼,卻忍住了,伸手捂著自己的嘴。
閆思弦問道:「你衣服呢?」
姑娘指了指樓上,閆思弦便抱著她上樓,留下胖子等人面面相覷。
等閆思弦進屋了,有個小青年低聲問胖子道:「胖爺,什麼情況啊?」
「我他娘的哪兒知道,」胖子心有餘悸,一拍腦門道:「臥槽不會吧,不會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約炮約來了自家大嫂吧……你們見閆哥對誰這麼好過?」
幾人搖頭,臉色都不太好看。
太尷尬了。
這事兒要出在胖子身上,鬧一通也就過去了,畢竟胖子信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又覺得「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沒有什麼煩心事兒能在他心裡過夜。
可是閆思弦……幾人真猜不透喜怒不行於色的閆思弦會是個什麼反應。
胖子此時只覺得右手手掌的皮膚上全是汗,在褲子上蹭了蹭,又酸又癢,他反應過來:右手正是剛才拽那姑娘的手。
心理上的恐懼已經引起了身體的不適,港台片裡不是演過嗎,敢碰老大的女人,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胖子還沒來得及替自己的右手默哀,敲門聲響起。
「誰?」胖子吼道。
「外賣。」
幾人倒是真點了外賣。
「來了來了。」一個小年輕去開門。
嘭——
門剛剛拉開一條縫,就被人從外面猛然撞開。
緊接著,幾個大漢衝進了屋。
「警察!抱頭!蹲下!都蹲下!」
第72章 老賴(5)
「操!」胖子急促地罵了一聲,拔腿就往花房跑。
別墅一樓有一間玻璃花房,花房有扇玻璃門,可以由此出去。
胖子已經握上了玻璃門把手,卻在這時身體一陣抽搐,大張著嘴,想喊什麼還沒喊出來,整個人就撲倒在了門上。
門……質量真好。
薄薄的一層玻璃門,生生架住了胖子近350斤的體重。
「怎麼樣?」有人大喊著問道。
問話的是個年近四十面龐黝黑的漢子,看樣子是警察中的頭頭兒。
胖子身後,一名警察一邊收起電棍,一邊道:「丫還想跑,出息吧!」
閆思弦帶著姑娘從樓上下來時,姑娘已經穿好了衣服。
警察們正把胖子往門外抬,其餘幾個小青年已經坐上了外面的警車,女人們被要求在客廳里蹲成一排,別提有多狼狽了。
閆思弦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直到有警察拿出手銬,指著他道:「你們倆!下來!」
閆思弦伸手擋了身邊的人一下,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則下樓,掏出警官證,對方一愣,接過來查驗了證件真偽,對那黑臉漢子道:「隊長,自己人。」
不等那隊長開口,閆思弦先指著樓上的女人道:「我市局的,她是我的線人,我正在調查的案件,跟你們抓走的胖子有關,但具體細節不方便透露。」
別說,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感覺還挺不賴。
負責抓捕的刑警隊長是個老資歷了,處變不驚,他道:「我是大灣區分局的,接到群眾舉報,說這間別墅經常有人聚眾嫖娼,我們蹲守半個月了,今天收網,抓現行。
既然市局也有行動,那就聽你調遣,看你怎麼安排。
不過,我有個建議,你要繼續潛伏接近嫌疑人得話,最好還是跟他們一塊兒抓起來,我配合你演一場,保證不露餡兒。」
「行啊,請吧。」閆思弦伸手,隊長給他拷上手銬。
閆思弦又道:「那我的線人……」
「放心,我跟兄弟們打好招呼,妥善安置,不會為難她的。」
臨走,閆思弦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姑娘。
他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問題,可時間只來得及讓他招呼那姑娘把衣服穿上,他甚至都沒能問問對方是否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