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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端真的打了個哈欠,抬腿就要出門。
「等等!警官!讓我想想!」
……
凌晨4點半,審訊結束,趙東全交代了。
吳端將凌亂的案宗放李八月桌上,疲憊地將自己砸進辦公室的沙發里。
這是個尷尬的時間,通常這種情況下,吳端都選擇在辦公室湊合湊合得了。
他關了燈,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沙發扶手有點高,吳端知道此時他本應覺得脖子不舒服,可他這條脖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沙發扶手詭異的角度。
倒是挨著下巴的胸口有點癢。
吳端摸了一把,發現忙了三天沒回家,胡茬已經長出來了。
明天大概要被貂芳嘲笑了吧,吳端想道。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迷迷糊糊總睡不著,心裡仿佛還惦記著什麼事兒。
吳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4月19號,李八月好像說過,孩子的預產期就是4月19號。
吳端打開微信,看到群里眾人都提前給過紅包了,自己也連忙補上一個。
等了十幾秒,紅包沒被領走,李八月早睡了吧。
就在他打算放下手機的時候,閆思弦發來一條消息。
閆思弦:聽說破案了?恭喜
吳端:謝謝
閆思弦:明天去看八月嗎?
吳端:去
閆思弦:幾點?
吳端:早上10點吧
閆思弦:一塊吧
聊了幾句,吳端徹底清醒了,他惦記的,除了李八月家娃的預產期,還有另一件事。
吳端思索片刻,問道:找到張雅蘭了嗎?
沒想到,閆思弦回復得極快。
找到了
吳端使勁眨了眨眼睛,沒看錯吧?
他說什麼?找到了?找到張雅蘭了?那個銷聲匿跡七年的女孩……又出現了?會是掃黃那天跟閆思弦匆匆一面的姑娘嗎?
那……當年亞聖書院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是如何倖存下來的?這些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吳端心裡一堆問號。
閆思弦卻似乎不想細說,發來一句:明天去看八月,麻煩叫我一聲,這麼晚就不打擾了,晚安
禮貌得有些生疏。
吳端:喂!等等!
閆思弦:她過得不好,也還沒做好跟警方陳述舊事的準備
吳端:昂,能理解
吳端還在打字,閆思弦又道:其它的是私事,抱歉
對方說得很含蓄,但拒絕窺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吳端無法理解閆思弦的心態,但他護著張雅蘭的那副樣子,倒是全然能夠想像。
打字的手指懸空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方,吳端心裡有些憋屈,但最終他還是決定別自討沒趣了。
他刪了那個輸入了一半的問題,匆匆回復了一句:晚安
看到微信提示上,對方一直是正在輸入狀態。
終於,閆思弦又發來一句:明天見面細說吧
一句話,又讓吳端心裡有了點盼頭。
吳端:好
閆思弦:晚安
吳端:晚安
閆思弦:你不會也有「不發最後一條會死症」吧?
吳端:……
吳端:好像有,這病有救嗎?
閆思弦:有救,最後一條讓給你了
看到這句話,吳端心裡舒坦極了,就像強迫症患者按照大小順序碼齊了桌上的螺絲釘。
他斟酌了幾秒,才答道:那,明早10點,醫院見
沒了心事,吳端這一覺睡得很沉,加之同組的同事們知道他最近缺乏休息,即便到了上班時間,也好心地沒有叫醒他。
等吳端醒來時,已經11點過5分了。
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時間,而是閆思弦發來的三條消息。
9:55,閆思弦:我到醫院停車場了,旁邊有個車位,幫你占上了
10:01,閆思弦:你慢點開
10:20,閆思弦:醒了回電話
吳端一咕嚕爬起來,一邊撥閆思弦的電話,一邊抓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知杯子裡什麼時候接的水,先漱了口再說。
「餵?」
對方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
好事好事,沒情緒是好事,吳端暗自安慰自己。
「那個……起晚了,不好意思,你還在醫院嗎?」
「在,停車場,我還沒上去。」
「行,我這就過去。」
「別急,慢點開,安全第一。」
掛了電話,吳端有些感慨,這小子脾氣變得也太快了吧?讓他等了一個多小時,愣沒解鎖「事兒逼」本體?
到了醫院,吳端才明白,還是自己太年輕啊。
一見面,吳端就拿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就差點頭哈腰了,「抱歉抱歉,實在是……」
「沒事,」閆思弦看了看表,微笑道:「總共等了1小時28分,按照我的時間價值,一分鐘起碼2千塊,你總共欠我17萬6,再加上上次那件衣服,給你抹個零,總共19萬。」
「握草!你怎麼不拿刀去搶錢!」
一見面就被算計,吳炸了。
「因為犯法,」閆思弦兩手一攤,「咱們民主和諧,哪兒不合理你可以提,免得有人說我欺負你。」
「一分鐘兩千塊?我還一分鐘兩千萬呢!你當這是女頻小說?霸道總裁滿篇跑?」
「我可是有根據的,去年有人為了跟我約頓飯,談點合作,托人送了幅字畫,保守估值2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