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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那個正在打地基的臥龍灣小區。」
閆思弦「嘖」了一聲。
「怎麼?」吳端問道
「呃……如果可以,這案子能不能別對外公布,儘量保密,」閆思弦道:「那是我家開發的小區,屍體啊鬧鬼啊凶宅啊什麼的……你懂的,會給房子銷售增加難度。」
吳端痛心疾首,「你們這些無良地產商!」
閆思弦:「多謝誇獎。」
吳端對貂芳道:「屍體能告訴我們什麼?」
貂芳:「死者為女性,身高約172,年齡35至37歲,屍體已經白骨化,結合埋屍的環境,推測屍體已經在地下埋了3年半至4年……
並且,在現場發現了一個避孕環,她生過孩子,大概率有過家庭。
目前賴相衡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排查死者3年前墨城的人口失蹤信息,正在逐條進行比對。」
吳端道:「172的身高,在年近40的女性中,絕對算高個子,如果家屬報了失蹤,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是啊。」
「死因……」吳端細看了一眼有些變形的頭骨,「顱骨骨折?」
「嗯。」貂芳拿起屍體的頭骨,將後腦勺的部位露出,「鈍器擊打造成的帽狀凹陷性骨折,從傷口形狀判斷,兇器可能是錘子,而且,頭上的傷不止一處,是多次擊打。
除了頭部,屍體其它部位的骨骼未見傷痕,目前推測,死者是被錘擊直接致死。」
「照頭猛錘……看來兇手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她的命。」吳端道。
三人正討論屍體時,賴相衡敲了敲屍檢室的門。
「找到符合條件的失蹤者了!」
他手中拿著剛列印出來的失蹤報案資料。
「李喚魚,市鋼材廠下崗工人,35歲,身高171,已婚,有一子一女,是龍鳳胎,14年12月20日,其父母報案,說女兒失蹤了……」
「父母報案?」吳端問道:「第一個發現她失蹤的,難道不是丈夫?」
「別提了,」賴相衡道:「當時李喚魚的丈夫和父母差點在派出所打起來。他丈夫不讓報案,堅持說妻子跟人跑了,丟不起這個人,老人則只想找回女兒,最後還是派出所民警調解,給勸回家了。
我剛才打電話,向當地派出所詢問情況,當年接待報案人的民警對他們印象可是相當深刻,這樣的失蹤者家屬也算奇葩了。
有可供家屬辨認的衣物嗎?」
貂芳道:「有,屍體上身穿橘色羽絨服,下身是黑色牛仔褲,腳上只有一隻白色旅遊鞋。」
貂芳又強調了一遍:「只有一隻鞋。」然後將幾張屍體衣物的照片遞給了賴相衡。
「得嘞,要是衣物跟失蹤者對上了,我就著手採集李喚魚父母或者兒女的DNA,送你比對。」
「好。」
誰知,接到市局的電話,李喚魚的父母卻是等不及了,聽說找到了女兒的屍體,當天便趕到市局,看過衣物照片後,兩位老人坐在市局大廳地上就是一陣嚎哭。
看來,死者八成就是他們的女兒了。
這對老夫妻的頭髮全白了,眼睛渾濁——比一般的老年人渾濁得多,能看出女兒失蹤後他們的眼睛時常流淚。
他們是騎電瓶車來的,老頭帶著老太太,電瓶車後豎著一塊木板,木板上貼著女兒的照片,以及尋人告示。生活帶給他們的苦痛如此赤裸,叫人不忍直視。
吳端將兩位老人帶進小會議室,肩負起安撫他們的工作。
原本這樣的工作都是安排個協警隨便對付一下,自從吳端父母遇襲,與家人在生離死別的邊緣走過一遭,吳端便不忍應付他們,始終保持著耐心,好言相勸。
待兩位老人情緒平復些,吳端正想開口詢問,貂芳進來了,她採集了老人的DNA,並表示4個小時就能出檢驗結果。
貂芳走後,吳端問道:「聽說當初報案時,你們的女婿,也就是李喚魚的丈夫極力反對,有這回事嗎?」
「就是他!殺人的肯定是他!」李喚魚的父親激動道。
第182章 如果(2)
DNA檢驗結果出來了,死者正是李喚魚。
兩位老人雖然早已知道結果,卻還是狠狠哭了一場,或許他們需要的僅僅是宣洩情感吧。
近4年的尋找,焦慮,擔驚受怕,如今終於有了結果,可以死心了,也真的死心了。
吳端內心極度不忍,李喚魚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她死了,家中老人尚且如此傷心,若是做為獨子的吳端殉職,父母可如何活下去?吳端不敢想,他甚至有點不敢去看兩位老人。
等將兩位老人送走,一直在辦公室躲清閒的閆思弦才露面——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
閆思弦問道:「什麼情況?他們怎麼說?」
「說女婿就是兇手唄。」
閆思弦挑挑眉,「你好像不相信他們的話?」
「也不是不信,只是……」吳端想了想道:「兩個老人說不上懷疑女婿的具體的原因,就是深信整個人有問題,從他們的講述里,我看到的是妒忌和憤憤不平。」
「怎麼說?」
「首先,李喚魚的丈夫林立堅持認為妻子出軌,跟別人跑了,這種詆毀他們女兒名譽的行為,本來就讓兩位老人不滿。
其次,李喚魚失蹤後,林立也不去找人——兩位老人當然希望他也能一起,窮盡所有辦法去尋找李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