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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能幹出將人投餵入湖的事,絕非善茬,說不定手中還有刀槍,一定不會束手就擒,岸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閆思弦暗暗替伏擊的同伴擔心。
皮筏子越來越近,已經隱約能聽到其上幾人的說話聲。
「還是紹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餵魚。」一個年輕男聲響起。
因為這些人也用濕布捂住了口鼻,說話的聲音不太清晰。
另一個港台腔的聲音陰測測地附和道:「咱們的人不能白死,怎麼著也得拉他一個墊背,再說……就算不餵魚,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 「就是就是,傷那麼重,與其白死,不如讓我們物盡其用……」
港台腔繼續道:「可惜這趟,著了陳水火的道,便宜都讓他占了……」
年輕男聲趕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們守住山下,看見陳水火出來,殺!」
這時,一個第一次開口的聲音響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從皮筏子往岸上爬,有個人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水聲一響,便把那人說話的聲音蓋住了。
掉進水裡的正是那港台腔,他是個胖子,被其餘兩個拉上來,直罵著晦氣。
閆思弦看到,吳端幾人向著三人上岸的方向包抄了過去,可是湖邊全是枯木,想要真正形成合圍之勢,必然要在枯木上攀爬,調整位置,一旦爬上枯木,必然會被三人發現。
眼看三人就要從包圍圈的缺口走出去了,略一思忖,閆思弦乾脆起身,沖三人喊道:「三位朋友,已經探過墓了嗎?」
三人一驚,立即停下腳步,看向閆思弦。
其中一個扛了最多背包的年輕男人,警覺地問道:「你是誰?」
「來下墓的,」閆思弦不多跟他糾結身份問題,繼續問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沒有惡意,就問一句,陳水火還在墓里?」
年輕男人看向另外兩人。
港台腔開口了。
「你找陳水火?」
閆思弦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抬手朝自己的臉指了一下,「我這隻眼睛,就是被陳水火害瞎的,剛聽你們說他也在墓里,正好,老帳新帳一起算。」
天黑,閆思弦所站的位置又正好逆著月光,三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指的眼睛究竟有沒有毛病。可他這麼一說,可信度便增加了不少。
果然,港台腔試探道:「不知兄弟是在哪兒著了陳水火的道?」
閆思弦沉默片刻,最終卻只道了一句:「不能告訴你。」
港台腔一愣,只當是閆思弦也是在墓里被坑,那地方還藏著什麼寶貝,所以不能透露位置,正想再問問別的,身後卻突然有一股勁風,想閃已經來不及了,被撲了個狗啃泥。
另外兩人也迅速被制服。
三人大驚,兩個跟閆思弦說過話的口中又喊又叫,罵娘的,問閆思弦想幹什麼的。
一直沒說話的人咳了一聲,兩人立即閉嘴。
那人這才開口道:「鄙人不才,略懂些風水,道上兄弟抬愛,給起了個諢號,叫邵公。」
打過群架的都知道,一般情況下要是開始報名號報大哥,那這架就打不起來了,七拐八繞的,打架雙方總能攀上些關係,諸如「原來我大哥和你大哥有一個共同的大哥」「原來你就是某某啊我大哥提過你」。
邵公自報家門,便是想達到這樣的效果。
邵公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比港台腔大不了幾歲,卻沉穩老練得多。
他蓄著鬍子,頭髮束成一個髻,有種鬚髮飄飄仙風道骨之感。
很瘦,不像港台腔那般大腹便便,若只看他那雙眼睛,甚至會給人一種與耄耋老人對視之感。
正是因為這種感覺,讓他舉手投足說話都透著不容置疑的領導者氣質。
可惜,他的自報家門對警察毫無效果,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人吃他這套。
不過此時閆思弦並不想說破自己這行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地跟邵公打了一聲招呼。
「久仰久仰,邵公啊,」閆思弦話風一轉,對周圍的人道:「兄弟們,我就說咱們這趟是出來發財的,老天爺照顧,咱們的風水先生剛當了逃兵,嘿,這就送上門來一個,我不收著都不好意思……」
家庭環境造就,閆思弦身上本就有股無法無天的狠勁兒,此刻這狠勁兒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倒真像個刀頭舔血的盜墓賊。
吳端一邊和眾人一起鬨堂大笑配合他,一邊心道:演技真好,趕明兒就給你發個小金人。
閆思弦:「三位,既然你們已經下過墓,就勞煩帶個路吧。」
第260章 盜墓吹燈(18)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還是邵公開口道:「兄弟,咱們進山下墓都是為了求財……」
閆思弦微笑附和:「當然當然。」
邵公繼續道:「荒郊野嶺,能碰上就是有緣,給幾位帶路,不過舉手之勞,自然沒問題,可到了地方……」
「我剛聽你們的意思,這趟活兒算是白跑了,還折了兄弟?」閆思弦問道。
邵公不答話,只等著他的下文。
閆思弦便繼續道:「放心,我要你們三條命幹什麼?又不能換錢。只要你們好好帶路,到了地方就放你們走,只不過……」閆思弦拖了個長腔,繼續道:「就這麼走,邵公你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