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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幫我瞞著?」
「你是個好警察,不該被毀了,至少,不該被我毀了。」
李八月突然抓住了吳端的手,搖頭道:「別,別這樣,以破案為主。我已經犯過一次錯,因為我個人原因害我師傅送命,不能再錯一次啊!」
吳端點點頭,「某人剛才還說別人是英雄,自己不也一樣?糾錯需要的不是一時的勇氣,你或許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知道。」
……
病房外的長椅上,閆思弦靜靜玩著手機,吳端從屋裡出來,他抬頭笑笑,問道:「要去宛城嗎?」
「沒必要。」
「哦?」
「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有個低一屆的學妹,是李八月老鄉,畢業以後聽說是回宛城工作了,找她幫忙打聽,比咱們人生不熟的瞎跑要好。」
閆思弦大了個哈欠,「沒勁,我還以為能公費出差呢。」
「你那麼有錢,想去哪兒還不是說走就走?用得著在意局裡那仨瓜倆棗的?」
「勤儉持家嘛,我的原則是,能占公家便宜,絕不自己花錢,畢竟還要攢老婆本呢。」
「握草,你這是赤裸裸的炫富吧。」
第114章 逆水行舟(1)
三天後,吳端所說的學妹發來消息,消息內容只有十幾張照片。
照片所拍的是一些文件,讀下來卻讓吳端十分振奮。
那是一份詢問筆錄,被詢問人正是李八月,而日期是2010年8月20日。
筆錄的最後一頁還有李八月的簽名。
除此以外,學妹還向一位當年負責做筆錄的文職警員打聽了消息,據稱,事發後李八月幾乎每天都在接受審查。
「離開?怎麼可能?他得保證隨叫隨到。」
這是那位文職警員的原話。
「沒事了吧?是不是能證明……八月沒事了?」吳端生怕有什麼紕漏,緊張地看著閆思弦。
「沒事了。」閆思弦道。
吳端給學妹回復道:欠你個大人情,什麼時候來墨城,招呼一聲,請你吃飯。
等吳端放下手機,閆思弦道:「八月沒問題,那張雅蘭……」
吳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張雅蘭也未必就有問題,畢竟,她曾經是受害者,還失憶了,她一定恨死那個將她送到蛇窩子裡的人了,所以,復仇、孩子這些事很容易讓她聯想到那個壞警察,你知道,人的記憶有時候是具有欺騙性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還引用理論?」閆思弦毫不掩飾一臉的嫌棄。
吳端無奈地攤手,「八月說,我一點也不擅長安慰別人。」
「我看也是,」閆思弦笑笑,「不過還是謝了。」
閆思弦想了想,又道:「不用擔心,其實張雅蘭的事對我的打擊沒有想像的大,可能……連她死了的心裡準備我都做了那麼多年,眼下無論什麼事,我都能接受。」
吳端道:「可是,最壞的結果未必是死。」
「我明白,只憑一句話,她就把局裡攪了個底朝天,如果她真跟那些瘋子有關係,那太可怕了。」
「你想過她的目的嗎?」吳端道。
「是接近我,還是……?」
「所有,自她出現以後,她的所作所為……」
「太籠統了,她的一切都太籠統,而且,不能僅僅聽她說……我需要一個切入點,不過,已經有方向了。」
「什麼?」
「胖子,我之所以跟張雅蘭重逢,是因為胖子組織的那次聚會,他把張雅蘭介紹給我的,他倆是怎麼認識的,我要去問問。」
吳端表示費解:「這麼長時間了,我以為你早問過那胖子了。」
「沒機會啊,」閆思弦道:「也不知道誰把消息透露給娛樂記者的,嫖娼被抓的照片上新聞了,胖子出國躲風頭去了,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回,估計是——因為連累了我,怕我找他麻煩吧。」
「你這麼厲害呢啊?」吳端道:「那你上新聞了沒?」
「主要就是我啊,那死胖子,誰樂意報導他,他是蹭我熱度。」
握草!吳端只覺得心中一萬頭某獸呼嘯而過,不要臉!這小子太不要臉了!
「有人給我透露消息,胖子今兒回國,我打算好好給他接風洗塵,怎麼樣,吳隊長,有興趣嗎?」
「你這是……讓我參加你們資本主義的腐朽聚會?」
「可以理解,吳隊長賞光嗎?」
「賞什麼光啊?」貂芳走進重案一組辦公室:「你倆越來越神秘了,人也見不到,不帶這樣的,搞小團體啊?」
這次換吳端一臉嫌棄:「誰跟他搞小團體,貂兒,說實話,是不是想我了?」
貂芳:「滾滾滾。」
閆思弦:「我無所謂,女士高興就好。」
貂芳立即對吳端道:「你看看人家小閆,思想覺悟多高,再看看你,注意你的言行啊,對得起你這張娃娃臉嗎?」
吳端氣不打一處來,這倆人故意的吧?
貂芳適時打住了調侃,「我來找你們有正事兒,你從許陽那兒搜來的藥,化驗結果出來了。
不過是一些抑制躁狂的常用藥物,我核對了許陽的藥物處方,發現這些藥就是他從日常藥物里省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福利院想害他什麼的,全是撒謊。」
「也不能這麼說,他本來就有多重人格障礙合併妄想症,究竟是妄想還是故意撒謊,可不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