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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應了嗎?」
「當然沒有!」王博昌羞憤難當,回答的同時戴著手銬的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腿,「我腦子有病才會答應這種要求!」
「那這麼說來,吳亦彥的任務失敗了?」
王博昌想了想,「不一定吧……要是那個神經病要求他必須跟我……那個……肯定就失敗了,但要是他沒要求必須是我,只要是個男的就行,說不定……是吧?
而且……」
王博昌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我覺得,他應該是成功了。」
「哦?」
「我後來又問過他這事兒咋樣了,那貨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成了不好意思說……反正,我感覺是成了。」
奇怪!太奇怪了!
此刻,吳端和閆思弦心中皆是疑雲翻滾。尤其吳端,從警數年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兇手,這回的這位,要論怪異,絕對能拔得頭籌。
見吳端陷入沉思,王博昌低聲道:「我能給家裡打個電話嗎?大過年的,我突然沒影兒了,家裡人得急死……」
「等等,我再問你件事兒,」閆思弦道:「除了這些,那個要挾你們的人還讓吳亦彥幹什麼了?」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他記恨我跑了,跟我說點什麼也是藏著掖著……你們直接問他去唄。」
說話時,王博昌眼睛一直看向被吳端裝進證物袋的手機。
吳端並未立即將手機給他,而是先問道:「你打算怎麼跟家裡說?」
「我……」王博昌顯然還沒想好,為難地沉默思索了片刻,徵求吳端的意見道:「我能不能先不告訴他們被抓的事兒,就說……生意上的急事兒,等過完年,家裡沒那麼多親戚了,再告訴我大姐,我怕……」
「行。」吳端將手機遞給了王博昌,「那你先平復一下情緒吧,別露餡了。」
王博昌回報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通電話不算順利,家人顯然沒法接受王博昌在除夕當天離開,王博昌一番苦口婆心,最後甚至搬出了「女朋友家有事」這樣的藉口。
好在,和所有被催婚的男青年一樣,這樣的藉口總是比較容易得到諒解,被他糊弄過關。
吳端在旁邊聽著,有點想笑,覺得這通電話比剛才的突審還要命。正所謂無論抓人的還是被抓的,都有一顆滄桑的被催婚的心。
掛了電話,王博昌不好意思地沖吳端笑笑,吳端會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盡在不言中。
兩人先將王博昌送到桐城公安局,考慮到此刻的情況並不符合押送規範,就沒有急著帶他回墨城,而是將他先暫時「寄存」在了桐城,待春運高峰期過去,能買到車票了,或者公路線不那麼堵了,再派人來接他。
安置好了人,兩人被桐城公安局的值班刑警送上車,吳端還在惦記案件。
「哎,你說,兇手也太奇怪了,逼人穿女裝、自殺,還有硬掰性(手動分隔)向什麼的……他到底要幹嘛?」
「根據以往的生活經驗,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閆思弦道。
「你說。」
「God allowed them to indulge their shameful passions. Their women turn the use of……」
「等等!」吳端打斷道:「你故意的吧?」
「是聖經里的一段,我想想該怎麼翻譯,」閆思弦道:「神任憑他們放縱可羞恥的情慾。他們的女人角色顛倒,男人也是如此,棄了女人的用處,慾火攻心,彼此貪戀,男人與男人行可恥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這妄為當得的報應。」
吳端思索片刻,「你的意識是……聖經反對同(手動分隔)性之間……」
「向來如此,聖經只允許一男一女的婚姻關係,除此之外,都不是上帝允許的。」
「可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別急,還有一段呢,翻譯過來大致意思是:我們的身體是神的殿宇,神的靈就住在我們的身體裡頭,若有人毀壞神的殿,神必要毀壞那人,因為神的殿是聖的,這殿就是我們。」
「啊?」吳端懵了。
閆思弦便解釋道:「聖經新約舊約中都沒有明確指出對自殺者的態度,但目前在教徒中有一種流行的解釋,自殺就是毀壞神的創造,要下地獄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根據聖經搞了這些玄乎的把戲?所以……兇手是個基督徒?」
「信教的人嘛,為死後的福祉修行,大家都想進天堂。
你看兇手的行為,是不是特別像一種惡毒的詛咒:我不僅要你的命,還要在你死後讓你下地獄。
除此以外,我暫時想不到其它的解釋。」
吳端想了想道:「也好驗證,回去審吳亦彥,這回他總該撂了,好好問問他對方還要求過什麼事兒,如果結果都是下地獄,那你的推測就是對的。」
看著吳端摩拳擦掌的樣子,閆思弦忙道:「不是吧?你要大半夜趕回去審吳亦彥啊?」
「我算過時間,咱們落地大概10點多,哪兒就半夜了。」
「今兒除夕,你忘了?」
吳端一拍自己的腦門,「還真是……哎呀,哎呀呀……你要趕回家過年吧?」
吳端又開始算時間。
「你呢?」閆思弦反問。
「我就算了,回墨城,再往家走,肯定趕不上零點之前了。我跟我媽說過了,今年可能回不去,他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