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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你就像那一把火(3)
兩人勸說葉清留在房間,她卻執意要去看一眼丈夫,看到丈夫後,整個人哭得癱倒在地,刑警們怕她破壞地上的血跡形態,幾乎是將人抬了出去。
一番折騰後,葉清打了一針鎮定劑,由一名女警陪著,在一旁的房間休息。
安頓好葉清,從那房間退出來,閆思弦擦著腦門上的汗對吳端道:「我說什麼來著,女人的話就不能信,什麼絕對能控制情緒,你怎麼就信了,答應讓她進屋……」
「我就是想著,畢竟是她丈夫。」吳端轉移話題道:「我要再去看看現場。」
「痕檢不是我強項,我去了解一下唐宏旗單位方面的說法……」閆思弦叫住了一開始給他們介紹現場情況的刑警,「你們聯繫唐宏旗單位是什麼情況?」
「我們沒直接聯繫他單位,而是聯絡了北吉警方。畢竟假藥案鬧得沸沸揚揚,怕跟那事有牽連,直接聯繫他單位,再走漏風聲。」
閆思弦點頭,讚許道:「想得很周全。」
那刑警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
閆思弦又問道:「那北吉警方有答覆嗎?」
「有,北吉警方立即走訪詢問了北吉衛生局局長陳兆榮。陳兆榮正在接受紀委調查,被要求不能出門,聽說部下唐宏旗的死訊,大哭了一場。」
「哭?」
「嗯,北吉警方跟我強調,他哭得特別傷心,嚎啕大哭,怎麼說呢……」那刑警目光落在葉清的房門上,「人都哭癱了,好像跟唐宏旗老婆那傷心勁兒差不多……
哎,也不知道是真有革命情誼,還是……兔死狐悲?反正吧……挺怪的。」
「是挺怪,」閆思弦問道:「除了哭呢?北吉警方還說什麼了?」
「陳兆榮沒想到唐宏旗會自殺,但他也承認,最近他們壓力的確不是一般的大,畢竟面臨坐牢的風險,他也天天失眠。」
「這麼說來,唐宏旗單位和老婆雖沒有明說,但其實都有相信他是自殺的傾向?」
「可以這麼說。」
「還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嗎?」
「沒了,就這些。」
閆思弦點點頭,「我倒有個問題,陳兆榮都被控制了,唐宏旗為什麼可以離開北吉市?」
「唐宏旗沒被控制,北吉那邊刑警的說法是,畢竟唐宏旗是抓思政的,有點類似於單位的內務總管,實權不大,通常他這個崗位吧,跟貪沾不上邊兒,所以他沒被控制。」
「明白了。」閆思弦道了一聲謝,走進案發的酒店房間。
房間裡,吳端正跪在地毯上研究血跡。
血跡較多的現場,勘驗起來往往要花費大量時間,痕檢要弄清每一滴血跡的來源,從無數血跡中找出非正常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法醫已經將屍體收拾妥當,裝進了證物袋。
臨將屍體搬出門前,法醫問道:「屍體是拉回我們分局,還是送市局去?」
言下之意,是問市局是要徹底接手這案子,還是因為其政治敏感性,簡單過問一下而已。
吳端看向閆思弦。
閆思弦回之以「聽你的,我都行」的眼神。
吳端:「送市局吧,這案子我們接了。」
待刑警們都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吳端閆思弦兩人,閆思弦問道:「你什麼時候對自殺案感興趣了?」
「我是對那件事感興趣,無法想像,他究竟幹了什麼,一個人要自殺,那心理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閆思弦也蹲下身,細細檢查地上的血跡。
「哎,我問你個事。」閆思弦道。
「什麼?」
「你說,咱倆關係算好嗎?」
吳端的背影明顯石化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著閆思弦,「你想幹啥?」
「唉我去,你這什麼眼神?」
「看神經病的眼神。」
閆思弦:「……」
閆思弦:「我去你認真點,正經問你呢。」
「算吧?」
「算……吧?」閆思弦顯然對這答案不滿意,眼睛眯了起來,還抽了一下鼻子,露出點「兇狠」的意思。
「你幹嘛?咬人啊?」吳端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算了,反正我覺得算……這用問嗎?你一問,我還想著你覺得不算呢……還有咱能不能別跟小女孩兒似的,還要確認一下友情是否牢靠……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這么娘?嘖嘖嘖……」
在吳端向更不可描述的方向想像之前,閆思弦趕緊打斷他道:「那要是我死了,你會哭嗎?」
「握草你有病啊!」吳端站起身,跨到閆思弦面前,「趕緊的,呸呸呸,本來工作風險就大,你還不說點吉利的……」
閆思弦卻不依不饒,「你就說說,你究竟哭不哭?」
吳端終於苦笑一下,「李八月死,你見我哭了嗎?」
閆思弦一愣,旋即點頭,「明白了。」
吳端:「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閆思弦大致描述了北吉市衛生局局長陳兆榮對此事的反應。
「我就是好奇,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為了同事的死嚎啕大哭。」
「那你現在有答案了?」
「沒有,更糊塗了。」
「能讓你糊塗,可不容易,看來這案子接對了,」吳端笑道:「專心點吧,痕檢工作量太大,咱們爭取一遍清,別再留到後續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