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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媽媽瞅准了時機似的,指著茶壺補刀道:「大晚上搞些提神的玩意兒,睡不睡覺了,我不喝。」
閆思弦:「剛剛誰說的要喝茶?是誰?」
閆媽媽一臉無辜,「不知道,是誰呦?」
閆思弦:不不不這不是我媽,這絕對是吳端的親媽,吳隊你快把她帶走。
吳端:噗哈哈哈哈哈……不能笑不能笑,我要忍住,穩重大氣,我是老幹部……噗嗤……
逗完自家熊孩子,閆媽媽又抓著吳端的手道:「來來來吃餃子……小吳嘗嘗阿姨的手藝。」
吳端本想說他今兒已經吃撐了,實在是卻之不恭,只能手忙腳亂地幫著閆媽媽,從帶來的保溫飯盒裡倒出了一大盤餃子。
吳端給閆思弦使眼色,閆思弦道:「媽,我倆吃過飯了,沒胃口,吳隊嘗嘗得了,我就不吃了,剩下的我們明兒早上煎了吃。」
「說什麼呢,你還想不想讓小吳吃了?小吳吃你的,別理他,他餓著去。」
閆思弦:吳隊我真的盡力了。
吳端吃了一個餃子,發現是非常常見的豬肉大蔥餡兒,確實是手工包的,因為和自家做的味道差不多。
閆思弦則露出討好的嘴臉,勾著吳端的肩膀道:「怎麼樣?我女神手藝特好吧?」
「嗯嗯,好吃。」吳端又往嘴裡塞了一個,並對閆媽媽道:「阿姨,我們真吃過了,餃子明早再吃吧。」
怕閆媽媽不放心,他又道:「我會做煎餃。」
「你看看,還是小吳叫人放心。不像你,就會張個嘴等現成的。
小吳你放著,哪兒能讓病號下廚,我從家派人過來給你們做飯。」
閆思弦生無可戀地哀嚎一聲,歪倒在沙發上,但他還是識破了母親的意圖,「媽,咱別玩這套,我可不要保姆,您別找著機會就往我這兒塞人,人來了我也不開門。」
「你這孩子……」
大概只有在母親面前,閆思弦才會像個小孩,明目張胆地耍賴。
吳端看著這一對母子,既覺得好笑,心裡某個地方又十分溫暖。
時間確實晚了,沒聊兩句閆媽媽就起身要回家了,臨走還一個勁兒邀請吳端去家裡坐坐,對自家兒子就沒那麼客氣了,兇巴巴地叮囑閆思弦不要惹是生非。
大概他小時候不是一般的叫人操心吧,畢竟這可是個17歲就敢孤身一人涉險,混進亞聖書院探求真相的主兒。吳端這樣想著。
待關上門,吳端終於笑出了聲,他小聲揶揄道:「我才知道嘿,這世界上真有人降得住你。」
閆思弦像打了一場敗仗的大公雞,垂頭喪氣地趴在沙發上,一條手臂耷拉到地毯上,「降了二十多年了。」
吳端又道:「你媽還會包餃子,我也沒想到。」
八成是保姆包的,她拿來充數。
不過這話閆思弦沒說出口,他不是那種背後拆台的人,況且對方還是他的女神。
他只是問道:「你喜歡吃嗎?」
「好吃啊,跟我家的味兒挺像。」
「那下次讓我嘗嘗你家的唄。」
「行啊。」
閆思弦又撈過母親帶來的參,打開讓人一看就會想到買櫝還珠的檀木盒子,「嘖」了一聲。
吳端也湊了過來,問道:「很貴吧?你收起來吧,我不……」
閆思弦卻上手,有些粗暴地折了一小段參須,丟進吳端的保溫杯。
「一次就喝這麼長一截,切片得話……算了,回頭我找人幫你切好。
一次泡兩片就夠了,補過頭了要流鼻血的,我可是經驗豐富。」
「哦?」吳端露出了等著聽故事的神態。
閆思弦挑起嘴角,講道:「小時候受我爺爺薰陶,知道人參是個好東西,但那時候太小了,一知半解。
有一回心血來潮,干嚼了半根,鼻血直接噴出來——沒錯是噴的,當時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主要是看過一個鬼片,講七竅流血什麼的,我就在地上打滾,哭啊,邊哭邊嚷嚷我七竅流血,快死了,讓家裡人準備後事……」
「噗……」吳端強忍住笑,「你繼續。」
「是該準備後事了,那次被我爸媽混合雙打,感覺真的要歇菜。」
吳端:「騷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又用仙藥打通了任督二脈,是修煉的好苗子,不如跟著貧僧去西天取經,保你恢復天蓬元帥的身份……」
閆思弦:「來人!快來人!把這個二貨拖出去!」
兩人笑鬧一陣,各自回房睡覺。
閆思弦沒告訴吳端的是,這樣個頭的參,他家也不過只有三五根,母親能一次拿出兩根來,是存了報答吳端救下自己性命的意思。
但這意思要是明說出來,就太過功利了。
他只希望吳端不要多想。好在,吳端對這些東西向來沒什麼概念,這令閆思弦微微放下心來。
此時,客房裡的吳端心思早已飛到別處去了,因為他收到了一條讓案件更加複雜的消息。
放貸為生的王博昌三個月前失蹤了。
沒有報警記錄。像王博昌這樣的社會閒散人員,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想到報警。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的小弟、朋友大多也幹著打擦邊球的營生,絕不會主動跟警察打交道。
至於王博昌的家人,因為知道他有前科,更習慣了他劣跡斑斑,即便人突然失蹤,也只會以為又幹了什麼犯法的事兒,跑路了,更不會主動跟警方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