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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雯的哥哥,名叫李東,未婚,一名公眾號寫手,自媒體人,自由職業者。愛好只有一個,那就是宅。由宅又延伸出了諸如買手辦、追直播、看漫畫之類的愛好。
令吳端和閆思弦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門的人,竟讓警方撲了個空。
李東不在家,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吳端和閆思弦心中不對勁兒的感覺十分強烈。
李東和余越竟然都失蹤了。
閆思弦翻看著手機,道:「這個禮拜五,也就是三天前,李東的公眾號應該更文章的,卻斷更了,難道他周五就失蹤了?」
吳端抱臂看著樓道里的電錶箱,「是不是失蹤我不知道,但只要查一查用電情況,就能知道這位宅男是什麼時候離家的。」
數十分鐘後,一名電力公司的工作人員趕到。那電工將一台讀取信息的專用設備接入李東家的電錶,不多時便有了結果。
電工道:「從周四晚上23點開始,這家住戶的用電就非常平緩,看用電量,家裡應該只剩了一台冰箱在走字兒。也就是你們懷疑的家裡沒人。
之前的用電量就比較多了,看樣子是一直用著電腦呢,有時候可能還會使用電水壺啊、電熱寶啊之類大功率的電器。
總之,屋裡有沒有人,從用電情況還是能看出差別的。」
「多謝你了,大冷天的讓你跑一趟。」閆思弦給那電工遞煙。
電工接過,笑呵呵道:「沒事沒事,你們也是為人民服務嘛,那……要是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辛苦了。」
三人一通忙碌,驚動了隔壁鄰居。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開了門,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動電錶幹什麼?」
他緊握著手機,拿出一種「如果我覺得你們不是好人,我就立即報警」的架勢。
吳端亮了一下警官證,對那鄰居道:「我們是警察,在查案子。叔叔,您跟對門的熟嗎?」
「不怎麼熟。」鄰居大叔搖了搖頭,又補充道:「他都不出門的,面都見不著,倒是經常聽見快遞敲他的門,我看啊,一日三餐都用的外賣,現在的年輕人啊,四體不勤五……」
吳端打斷老頭的絮叨,問道:「他是一個人住,對吧?」
「是啊,就他自個兒。」
「平時有來串門的親戚朋友嗎?」
「沒。」
回答完,鄰居大叔似乎覺得如此絕對的答案不太好,便又補充道:「我真不知道,不熟的。」
「您不用緊張,咱們就是隨便聊聊,」吳端道:「獨居的大齡青年,這個單元的退休老人們,大家沒事遛彎的時候,肯定聊過他吧,都是怎麼聊的?」
大叔沒想到吳端這麼直白地表達對八卦的興趣,愣了一下。
他先撇清自己道:「我可沒說過他,都是女人們說的,老太太最愛說閒話。」
「那老太太們都說些啥?」
「就說……他這個年紀了還不結婚,怕不是有病呦……反正吧,那幫老太太嘴是夠損的。」
「還有嗎?」
大叔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我真不知道了。」
閆思弦拿出無名氏的照片,問道:「這個人您見過嗎?他近期或許來找過您的鄰居。」
大叔根本沒看照片就搖了頭。
「我沒見過什麼人,不過,前兩天倒是有個人來找他,可能是朋友?夜裡十一二點,我那會兒準備睡了,一關電視,屋裡靜下來,就能聽見外頭的動靜了。
不過,我可沒有趴牆根的習慣,不知道來敲門的是不是照片上這個人。」
「您說是夜裡十一二點?」吳端再次確認道。
「應該還沒超過十一點吧,快到十一點的樣子。」
電工剛說過李東家的用電呈現出無人在家的態勢,就是從周四晚上11點開始的。
「具體是哪天您記得嗎?」
「那可想不起來了,就這幾天的事兒。」
「那李東給客人開門了嗎?」吳端問道。
「開了,不僅開了,還說了幾句話呢。」鄰居大叔道:「不過,說的啥我可沒聽見,就是隱隱約約知道有人說話了,你明白吧?」
「明白。」吳端點頭。
鄰居大叔繼續道:「就是很簡短的一兩句話,說完就關門了。」
「您怎麼知道那是親友來串門,而不是夜宵外賣呢?」吳端問道。
「什……什麼?」鄰居大叔面露尷尬之色,仿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被拆穿。
「您之前說了,對門鄰居很愛叫外賣、收快遞,您又說前兩天晚上來敲門的,可能是對門的朋友。
您怎麼知道是朋友,而不是夜宵外賣?
根據您的描述,敲門,只說了一兩句話,很簡短,關門,怎麼看都像是取了份外賣啊。
還是說,您其實不小心看到了當時的情況,就是透過這個。」吳端指了一下門上的貓眼。
他故意用了「不小心」這樣的形容,盡力想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好讓問話能繼續下去。
鄰居大叔顯然明白吳端的意思,借坡下驢道:「我怎麼忘了,我當時想著那麼晚了,怕有小偷,就看了一眼。所以嘛,我才知道不是送外賣的。」
「您看到那個人了?」
鄰居大叔連連擺手道:「就一個背影,一眼,我哪兒知道是不是你這照片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