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本來就是我們計劃好的——她只要在特定的日子跟我們選定的目標……發生關係……」
閆思弦道:「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有過領養孩子的想法——在你的第一段婚姻里。
跟李喚魚在一起,沒想過領養嗎?」
「我提出過,行不通。」
「哦?」
「李喚魚不確定她會像親生母親一樣對待一個領養來的孩子,她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沒有那樣的心胸。
血緣關係這種東西,你說它跟親情無關吧,有時候它又很玄乎,最簡單的例子,親生的孩子至少相貌上會有些像她,看在眼裡感覺就不一樣。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告訴我的結果,她沒把握給一個領養來的孩子當好媽媽,如果不能克服這一點,匆匆領養一個孩子,那是對孩子不負責任。」
閆思弦點頭,表示理解。
林立的描述使得良人對李喚魚的認識又立體了一些。
她似乎真的是個十分招人喜愛的姑娘,外表漂亮,大膽熱烈,而且有著同齡人少有的自我認知能力。
林立又補充道:「她說服我了,或者說,她的真誠打動我了,我們放棄了領養的想法。
然後……我們採取的方法,你們已經知道了。
她長得漂亮,即便已經跟我結婚,喜歡她的人還是有的,我們就從這些人里挑一個長相、智商都拔尖的。」
林立自嘲地笑笑,「基因問題,我們那時候甚至認真討論過基因問題,希望孩子親生父親的基因能幫他贏在起跑線上。」
吳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林立不僅知道龍鳳胎不是自己親生的,甚至,他還做過一些積極舉措,促使妻子懷孕。
吳端已經盡力掩飾,但他臉上錯愕的神色還是流露出了一些。他是個傳統的人,這種挑戰中國社會倫理底線的事,他接受起來的確需要時間。
跟吳端不同,閆思弦全程撲克臉。
此刻看到吳端卡殼,閆思弦才問道:「孩子知道嗎?」
林立再次露出驚恐的神色。「不!別告訴他們!」他喊道。
閆思弦點點頭,「好,不說。」
只是一句簡單的承諾,但這承諾從話極少的閆思弦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十分可信。
閆思弦又問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又是沉默,林立甚至點起一根煙,就在閆思弦想張口再說點什麼的時候,林立吐出了三個字。
「陳文濤。」
果然。
閆思弦在心中打了個指響,如此一來,與孩子身世相關的幾人全部浮出了水面。
保險起見,吳端還是迅速給賴相衡發了一條消息,要求他去採集陳文濤父母的DNA樣本,用以跟龍鳳胎做比對。
「所以,李喚魚並沒有出軌,你撒謊了。」閆思弦道。
「不!她……我沒撒謊!」林立已經抽完了一根煙,點上了第二根,「從那之後——我是說,從她生完孩子之後,我發現她還跟陳文濤有聯繫,這跟我們說的不一樣。
我們當初說好了,只要懷上孩子,就立馬終止——終止跟陳文濤的婚外情關係。
他什麼也不會知道,他只是和一個已婚婦女發生了一段令人不齒的關係而已。
我不明白,他明明占了便宜,為什麼還不滿足——他後來又聯繫過李喚魚幾次,還想跟她……那個——這些都是李喚魚後來告訴我的——後來,我發現她還跟陳文濤有聯繫。
七八年啊,她不知道偷偷把家裡的錢給陳文濤拿了多少,我跟她吵了一架,後來又求她,求她跟陳文濤斷了,我們結婚那麼久,總還是有感情的吧。
可是沒用,她不想跟我過了。我越來越老,可能跟不上她的思想了吧。
既然攤牌,我是很難接受,但最後也就同意分開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她要走,我就是死皮賴臉把她留下來,也沒法消除她想走的心思,沒意思。
既然要分開,我們就得面臨孩子的撫養問題,這件事上我們倆都有顧慮。
我很想拿到孩子的撫養權,畢竟從小帶大,有感情,從我的心裡來講,他們就是我的親生孩子。
可是,我怕以後出岔子,畢竟跟我沒有血緣關係,萬一我把孩子養大了,那兩個人又要把孩子要回去呢?陳文濤能幹出什麼事兒來,我心裡真沒底。
而李喚魚,她也拿不準究竟要不要撫養孩子。
我們也商量過把孩子分開,一人帶一個,總覺得不妥。
孩子撫養權的事當時沒談攏,我們就說定,孩子先繼續在家裡生活,她想從家裡搬出去,那隨她。我們都冷靜一下,再協商孩子的撫養問題。
之後她就搬出去了,那就是我最後見她,後來我也找過她,還找過陳文濤,可兩個人都不見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在逃避孩子的撫養權問題。我不記得多少次做夢夢見李喚魚和陳文濤突然回來,問我要孩子,太折磨人了。
說實話,聽說她死了,我其實鬆了一口氣,但我沒殺人,你們來找我就大錯特錯了,有問題的是那個陳文濤!」
「現在李喚魚死了,陳文濤失蹤,你這話死無對證啊。」吳端道。
「可以證明!」林立道:「李喚魚的前男友!好像是叫……什麼儒的……就是那個上重點大學的前男友!律師!你們找他啊,他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