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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海底的精神狀況不好……當然,他的眼睛徹底被毀掉/摧毀?了……
"該死的水,平息/征服?了巨神(?)的力量。在那幾個時機/時段?里我看過/注意過/觀察過?許多,還研究了我曾經看過、讀過的東西--但我必須要秘密地獲取這類知識。來自於被人類稱為魔鬼(?)的我的同族/兄弟?的意識傳遞/精神訊息(心靈感應?)對我沒有作用,因為自從這些存在物/生物?攻擊那些在魔鬼(?)的東西之後,它們(?)在縱深的時機/時刻/時段內取得的進步是很顯著的。
"我已經看過好多了,而且我知道實現那個偉大的崛起/回歸?的時機還未成熟。他們已經發展了強力的(?)武器。我們會有失敗的威險/可能?--那決不應該。
"但是,如果(???他們??)把他們的裝置轉而對準他們自己(??帶來?)國家對準國家(??便??)大毀滅/大災難?的戰爭來對抗(名字--可能是亞撒索,見《奈考提奇手稿》)。
"(?-?)的精神在深度的壓迫下已經崩潰了……現在有必要與我合法的形體保持聯繫,以便重新成為它/重新進入?它。
"克蘇魯?(?)勝利(??)我渴望復原我自己的形態/形狀/身體?我不喜歡這個兄弟--(兄弟這個詞指的是錯誤?)那樣看著我……但他絲毫沒有懷疑……"
還有很多,非常多,但我跳過了餘下的絕大部分內容,讀到了最後一段,這段大概是在朱利安臨去倫敦前寫的:
"(日期?)……還要再等6次(很短的時間段?)……然後星星就應該對位/排好/就位?了,如果一切順利,轉移就能實現/完成?了。"
就這些;但已經足夠了!那句關於我沒有產生任何"懷疑"的話和那些可怕的東西--和曾經導致他第一次發病的那些東西是一樣的--足以使我確信,我弟弟病得很重!
我拿著日記本,衝出了我的房間,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無論朱利安怎麼看待他正在做的事,我都必須制止他。他鑽研的東西已經對他的健康構成了可怕的威脅。如果他第二次發病,他就非常有可能永遠都這麼瘋下去了。
我剛一敲門,他就把地下室的門打開了,我可以說是一下子就掉到裡面去了。我說我是掉進去的;真的,我是掉進去的--我從一個正常人的世界掉到了一個瘋狂、陌生、惡夢般的、完全未曾體驗過的空間裡。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忘記我看到的一切。地下室中央的地面已經被清空了,上面用粗重的紅色線條畫著一個巨大的、確鑿無誤的、邪惡的符號。我以前曾在那些現在已經被燒掉的書里看到過那個符號……現在當我想起我在那之後了解到的那個符號意思時,還會感到畏懼!在那個符號旁邊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堆紙灰,那是朱利安的全部筆記。一個舊的鐵柵欄平放在磚塊上,上面已經點燃了一把火。一串手寫的密碼--我認出那是邪惡的內哈古碼--用藍、綠的粉筆胡亂地寫在牆上,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薰香味。整個場面既嚇人,又虛幻,就像是一幅活生生的埃利法斯·利瓦伊的畫作--不亞於一個巫師的老巢!我驚恐地轉身看著朱利安--正好看到他舉著一個沉甸甸的撥火棍,正向我的頭頂砸下來。我沒去擋開他,連一個手指都沒抬。我抬不起來--因為他已經摘掉了那副眼鏡,當我看到他恐怖的臉時,我被嚇呆了,像極地的冰一樣僵硬……
第40節:令人震驚的真相
重獲意識的過程就像是從一個黑暗的死亡之海游回來的過程。我從一大群暗黑的游泳者當中游出來,游到了一個外面的世界,在那裡,海面上的細浪在一輪垂死的、桔紅色的太陽照耀下閃著朦朧的光。當我頭部的陣痛消失之後,那些細浪便化作了我的細條紋外衣上的圖案--但桔紅色的光依然存在!我在那一刻真希望一切都是一場惡夢,但這個希望馬上就落空了;當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我垂在胸前的頭時,整個房間的景象又慢慢地被我納入眼帘了。謝天謝地,朱利安正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如果我在剛剛恢復知覺時又瞥見他那雙地獄般的眼睛,我敢肯定,我又會立刻失去知覺。
現在我能看到那桔紅色的光是正在熊熊燃燒的火映到水平放置的鐵柵欄上的光,我看見那根用來打我的撥火棍埋沒在火焰中,被燒紅的部分漸漸往木柄處蔓延。我看看我的手錶,知道我已經昏迷了好多個鐘頭了--馬上就要到子夜時分了。我同時也知道了我正被捆在我坐的那張舊藤椅上,因為我看見了繩子。我活動了一下被捆住的身體,不無滿意地發現,捆著我的繩子是有一定的寬鬆度的。我曾設法讓自己不去想朱利安臉上的變化,但是,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我讓自己堅強地去面對即將到來的震驚。
他的臉是一個沒有表情的面具,冷酷,惡毒,難以形容地陌生,還有那雙眼睛!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敢發誓說,那雙眼睛有它們原來的兩倍大--鮮紅的眼珠從眼窩裡往外凸出來,冷淡,充滿敵意。
"啊!你醒來了,親愛的哥哥。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是不是你發現這張臉太可怕了呀?我向你保證,你發現的還沒有我的一半可怕呢!"
令人震驚的真相,或者說是我認為的真相,開始漸漸出現在我困惑、昏亂的大腦里。"那副黑眼鏡!"我氣憤地說。"難怪你要戴眼鏡,連晚上都不摘。你是害怕人們看到這雙患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