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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我才沒有呢,”奧立佛太太說:“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
護士嘴張得大大的,挨了修女責怪的一眼,又趕忙閉上了。
“天鵝絨、緞子的穿了一身,又長又鬈的頭髮。”奧立佛太太說。
“一隻穿緞子的孔雀?一隻真的孔雀,夫人?您說您在契爾西區河邊附近看到一隻孔雀?”
“一隻真的孔雀?”奧立佛太太說:“當然不是。真是神經,一隻孔雀跑到契爾西河岸去幹什麼?”
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人能回答。
“他自鳴得意,”奧立佛太太說:“所以我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孔雀。炫耀,你懂了吧。我該說是虛榮,對自己的外表很驕傲,也許還有別的自感得意的方面呢。”她看著白羅說:“他叫什麼大衛來著,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您說這個叫什麼大衛的青年在您頭上敲了一棍子?”
“是的,沒錯。”
赫邱里·白羅說話了。“你看見他了嗎?”
“我沒看見,”奧立佛太太說:“我什麼都不清楚。我只覺得後頭有聲響,在我能轉頭去看之前——事情就出來了!只覺得好象有千斤磚頭砸到我身上來。我想,我現在該睡會兒了。”她最後加了這麼一句。
她輕輕挪了頭部,臉上現出痛楚的表情,就陷入了看上去十分安逸的昏迷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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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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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羅進入自己的住宅很少用鑰匙,他循老派摁門鈴,等那可信的聽差喬治來開門。不過,此刻,他自醫院訪客歸來,開門的卻是李蒙小姐。
“您有兩位訪客,”李蒙小姐將聲調調得十分可人,雖說不算低語,卻比平常的聲調低了幾個音階。“一位是高畢先生,一位姓名是羅德立克·霍斯費爾德的老先生。不知道您要先見哪位?”
“羅德立克·霍斯費爾德爵士,”白羅沉思著說。他作這項考慮時,頭部側向一邊,有點象只知更鳥,他在判斷這項最新的發展可能對整個事體有何等的影響。然而,這時,高畢先生卻一如往常般自專供李蒙小姐打字用的小房間裡突然出現了,顯然,稍早她是把他安排在那裡的。
白羅脫下大衣,李蒙小姐為他掛在過道上的衣帽架上。
高畢先生依照他的習慣,這次是對著李蒙小姐的後腦勺發話。
“我去廚房跟喬治喝杯茶,”高畢先生說:“我的時間屬於我自己,我自己留著。”
他乖乖地走入廚房。白羅先生步入客廳,只見羅德立克爵士虎虎生風地在那裡來回踱方步。
“逮住你了,小伙子,”他和藹地說:“電話真是了不起的東西。”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我真受寵若驚。”
“呃,我並沒真的記住你的名字,”羅德立克爵士說:“你知道,我對記名字從不見長,卻絕忘不了面孔。”他頗自豪地又說:“我是打電話給倫敦刑事警察廳的。”
“喔!”白羅顯露了一絲驚訝,雖然他曉得這種事情正是羅德立克爵士這樣的人喜歡作的。
“他們問我要找誰,我說給我接頂尖的上司。跟你說,人生處事就得如此,小伙子。絕對不要跟次要的人接洽事務,沒用。找頂高的大頭兒,這是我的作風。告訴你,我告訴他們我是誰了。我說我要找大老闆通話,最後他們替我接通了。這傢伙倒也挺客氣,我跟他說我要打聽一個在某年某月法國某地與我共事過的一位聯軍情報單位的工作人員的地址。那傢伙好象一時摸不著頭腦,所以我就說:‘你該知道我指的是誰。’我說是個法國人,或是比利時人。你是比利時人吧?我說:‘他的名字好象是阿契勒斯,可是不是阿契勒斯’我說:‘只是象阿契勒斯,長得不高。’我說:‘留著大鬍子。’這下子他好象有點門路了。他說他想你的名字可能會列在電話簿里。我說不錯,但是我又說:‘他總不會只叫阿契勒斯或赫邱里(這是他給我的)吧?我不記得他的姓了。’於是他就告訴我了。很客氣的一個傢伙,的確很殷勤。”
“非常高興能見到您,”白羅說,心頭匆匆閃過:不知在電話中與羅德立克爵士交談的那個人事後會跟他怎麼講呢。所幸那絕不會是什麼大老闆之流的高階級人士。可想而知必是一名他早已熟識的人,他的工作也就是為一些過氣的知名之士隨時提供一些服務而已。
“總之,”羅德立克爵士說:“我找到這裡來了。”
“非常榮幸。您喝點什麼嗎?茶、果汁、威士忌加蘇打水,或是一杯糖蜜——”
“老天,不要,”一聽說糖蜜,羅德立克爵士吃了一驚說:“我還是來杯威士忌吧。其實我是不准喝酒的,”他又說:“可是醫生都是蠢牛,這我們都曉得,他們只知道叫你不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白羅將喬治喚了進來,給他下了指示。喬治將威士忌與蘇打水放到羅德立克爵土身旁之後就退出去了。
“呃,”白羅說:“請問有何指教?”